看到金锋,洪涛平挥手驱散了其他人,快步迎了上来。壹趣妏敩
“先生,怎么起来这么早?”
当初金锋在船坞住了几天,洪涛平知道金锋经常工作到深夜,第二天要睡到中午才起床。
现在才半上午,金锋就来船坞了。
“今天起得早,就来船坞看看。”
金锋没有提郑驰远的事,问道:“进度如何了?”
“先生别提了,我刚才还因为这件事生气呢!”洪涛平说道:“昨天晚上三号横梁吊运的时候撞到了柱子上,有点变形,工期不知道又要延长多长时间了!”
昨天从金锋的书房离开之后,洪涛平满脑子都是楼船生产线和铁甲船,对着油灯看图纸到凌晨才睡觉,天一亮又起来了。
随便吃了点早饭就来船坞了,原本想着催一催镇远三号的进度,结果到了船坞却听说昨天晚上因为连夜赶工,龙门吊吊运一段横梁的时候,因为太黑撞上了船坞立柱,其中一个角被撞变形了。
船坞这边没有大型钢铁厂,镇远三号的钢铁部件都是在金川的钢铁厂制作好之后运过来了。
现在被撞坏一个部件,就算马上派人去通知金川,钢铁厂马上停止其他工作,加班赶制,然后再第一时间让镇远二号送过来,最快也要耗费一个月。
要是中间再出点纰漏,时间就更长了。
金锋现在恨不得马上把楼船和铁甲船赶出来,听到这个消息,眉头也不由皱了一下。
但是他没有立刻问横梁,而是问起了工人:“有人受伤吗?”
三号横梁是个大梁,足足好几吨重,随便碰一下就能把人碰得骨断筋折。
“幸亏先生早有吩咐,船坞一直非常注重安全培训,没有造成人员受伤。”
洪涛平回答道。
“没人受伤就行!”
金锋点点头,快步走向梯子。
铁锤和洪涛平赶紧跟了上去。
一行人顺着梯子爬上镇远三号,来到三号横梁的位置。
此时三号横梁已经被放了下来,横躺在甲板上。
三号横梁是工型钢,金锋隔着老远就看到其中一个角被撞卷口了。
如果在前世,有气焊和电焊的话,还有补救的可能,但是金锋现在连发电机都没弄出来,更别提电焊了。
操控龙门吊的工人自知有错,看到金锋过来,主动上前认错道:“先生,是我不小心碰坏了横梁,求先生责罚!”
“责罚?”金锋有些疑惑的看向洪涛平。
如今江南形势严峻,远航也迫在眉睫,横梁被撞,直接导致镇远三号的完工进度,从而延缓楼船和铁甲船的生产,带来的损失难以估量。
洪涛平都被气得跳脚。
按照正常情况,这个工人的处罚决定应该早就下来了才对。
难道说洪涛平处罚的过于严重,这个工人不服,特意来找金锋撑腰?
洪涛平看到金锋的眼神中满是询问,便小声解释道:“先生,这位兄弟是从金川来的,关于他的处罚,还在研究。”
金锋一听,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其实他在来之前就听到了一些传闻,说东海船坞如今分成了两派。
一派是当地招募的船工船员,以洪涛平和洪家当初的班底为首,另外一派就是川蜀来的镖师和工人,以大强和一个满仓的弟子为首。
眼前这个工人金锋认识,当初冶铁车间成立,他算是第二批被招募过去的,也算是冶铁车间的老人了,否则不会把操控龙门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
洪涛平如果贸然处理他,很可能会引起金川派工人的反感,所以虽然生气,洪涛平也没有立刻做出处罚决定,而是想和大强商量一下。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随着地盘越来越大,手下的人越来越多,这种情况的出现是没办法避免的,金锋也有了心理准备。
其实不光船坞,其他地方也一样,包括在川蜀的一些厂子也是如此。
比如西川的那些厂子,西川本地的工人和金锋派过去的工人,同样也有派系。
大家都会亲近故乡人,遇到事情,老乡会抱团,金锋都可以理解,只要别互相之间拆台,金锋也不想管。
但是镇远三号如此重要,这个工人的失误又如此明确,洪涛平作为船坞的负责人,却没有做出处罚,让金锋察觉到了派系斗争的苗头。
想到这里,金锋冷着脸说道:“把大强和黑猫找过来!”
“是!”铁锤答应一声,安排亲卫去找人了。
大强是镖师负责人,黑猫是满仓的那个弟子,也是金川过来的工人中技术最好,资历最老的人一个,几乎所有金川来的工人都以他马首是瞻。
大强一直关注着金锋的动静,得知他来船坞,便带人守在了船坞外边,得知金锋找他,很快赶了过来。
而黑猫本身就在镇远三号上,来的比大强更快。
“先生,您找我?”
大强是当兵的,性格耿直,又不知道刚才的事,见到金锋便直接发问。
金锋没有理他,而是看向洪涛平:“找个说话的地方。”
“我在这里搭了个屋子,用来放点东西,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