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的动静闹得太大,吸引得隔壁病房的目光。
很快,有护士被叫了过来,护士敲开门提醒:
“先生,这里是医院,请不要……啊!!”
啪!
玻璃花瓶狠狠砸在门板上!
如果不是护士退出去得及时,那花瓶就该直接砸在护士身上了!
汪德赤红着眼:
“滚!给我滚出去!”
护士尖叫着关上门,转头叫来医院保安。
不过汪德已经提前预料到,早早就把病房门给反锁了。
护士彻底慌了,叫保安直接破门。
闹的动静太大,甚至吸引来其他病房的注意力——
“发生什么事了?有医闹啊?”
“不是,好像是那间病房的父子俩吵起来了,闹得有些凶,还砸东西呢,乒里乓啷的,把我家老头子吓得心脏病都快犯了!”
“你说错了,不是父子吵架,是他家儿子单方面在吵!我看他儿子也6、70岁的人了,精力真好啊!”
“那他家老爷子不得90了?”
“可不是嘛,年纪很大了,好像是个厨师,姓……对了!姓汪!”
“这听起来好耳熟啊,那不是最近网上吵得很厉害的汪家吗?”
“什么汪家?他们是名人啊?”
“南枝知道吗?《幼崽》知道吗?”
“这谁不知道,最近电视里老在重播!”
“我也知道!南枝南意!我最喜欢他们母子了,天天追着看呢!他们怎么了?”
“就是这个汪家,南枝的爷爷balabala……”
“天哪!居然还有这种事情!这儿子太过分了吧!”
“儿子过分,亲爹就没有错吗?还不是父母纵容出来的性格!”
“听说现在汪家快要破产了,这父子俩估计就反目成仇了。”
“喂,听见他们吵架了吗?原来不是汪家破产,是他儿子破产,老爷子还有钱,却说要把钱全捐了,儿子这才气疯了。”
“哎,换做是我,我也想不通,爹妈不把钱留给孩子反而捐了……”
“怎么不能捐?儿子是个棒槌,对付自家徒弟,又惹下祸事,当爹已经不安了几十年,到死了还要抱着遗憾入土吗?”
“就是!像汪德这种人,就是要失去一切,才会懂得忏悔!”
“放心吧,人家不会忏悔的,这种人只会怪自己失败,不会怪自己有错!”
“说得也有道理……”
“……”
病房外在争论。
病房里也在吵闹。
不过,主要是汪德的单方面输出。
他像是一头被激怒的公牛,把屋内能看到的所有东西都砸了。
一边砸,一边骂汪永年。
从他幼年的苛刻,骂到少年时的偏心,再骂到老年时的背叛!
汪德喋喋不休,好像满肚子都是对亲爹的怨念。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汪永年平静地听着。
有次甚至有个杯子擦着他的脑袋飞过,碎在他脑后的墙壁上。
他照旧纹丝不动。
眼底枯寂的光,像是已经熄灭了很多很多年。
终于,汪德停下来了。
倒不是他发泄结束,而是他的体力跟不上,整个人气喘吁吁地跌坐在地上,那向来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现在散乱地盖在脑袋顶,看起来狼藉不堪。
但他的嘴巴仍然没有停,还在对着汪永年骂骂咧咧。
好在这时候,保安终于取来钥匙,打开了被反锁的病房门。
一堆人齐齐涌进来,看到屋内有如轰炸过的场景,全部惊呆了。
只能庆幸汪德拥有最后的理智,除了砸东西,倒是没有伤害到汪永年分毫。
不过医院的人仍然气炸了:
“汪先生!我们已经报警了!被你砸坏的家具、医疗器材……等我们清点出来具体的损失,会直接给你发律师函的!”
汪德不以为意地往后一靠,哈哈大笑着:
“找我?我没钱!找那老头子!他有钱着呢!光是燕京的四合院就有两套!更别说还有各种古董,样样都值钱!哈哈哈!”
汪德像是得了失心疯,一会儿愤怒嚷嚷,一会儿哈哈大笑。
以至于旁人都不敢靠近,看他的眼神反而带上了同情。
很快,警察到了,准备把汪德带走。
一直安静得让人几乎以为他晕倒的汪永年,忽然开口叫住他们。
“等等。”
汪永年声音沙哑,透露着一股浓浓的行将就木的疲惫,
“警察同志,我有点话想跟这个逆子说。”
警察看他已经90多岁,要戴着呼吸机生活,又遇上这么个不孝子,当下于心不忍,便没有说出拒绝的话。
“您老说吧,不过要抓紧时间。”
汪永年勉强地扯起嘴角:
“不用很多时间,因为我已经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了……”
他叹着气,迎上汪德的眼神,
“汪德,你怨我恨我,这些都没关系,因为我只想告诉你——我后悔了,哪怕当年你用性命来逼迫我,我也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