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涌过来,但还没等到他身前三尺,就自动向两侧散开。乍一看,如展开的狭长的双翼,让他仿佛不在世间一般。
“周青,天象院留名。”林立少见地眉头皱着,身上的气机不断变化。
上一次他听到周青之名,还是因为周青在青峪台上力压蒙子夏,惊艳亮相,第一次跃上竞争真传的宗门大舞台。
从那之后,周青就转向沉寂。
即使在最新的真传弟子竞争榜单上上榜,也只是最后一名,处在掉队的边缘。
没想到,再听到周青之名,会是他在天象院闯出这么大的动静。
“天象院留名。”林立挑着眉,沉吟不语。
他有长辈在天象院中当职,所以比起一般的同门,分外明白在天象院中留名的难度。
能在天象院留名,绝对是周青在他凝魂境界之时,有着远超其他同境界修士的极大优势。甚至说,在凝魂境界上,周青独一无二。
“很快就会见面了。”林立压下自己的念头,目中有光。
周青以及他背后的洛川周氏肯定不会放过天象院留名在宗门中掀起的风潮,他们接着东风,一定会有不少的动作。
这一段时间,周青肯定要频频亮相,自己要想见,总会见到他的。
闻名不如见面,到时候,真要看一看,这周青是不是真有“三头六臂”了。
丹阳洲外。
正有一巨木横于水上,其长有三五里,亭亭树冠更是大有两三亩,郁郁葱葱的枝叶引来上百只的翠鸟,长长的尾翼拖着,不断跳来跳去。
巨木的中间,筑有亭阁楼台,飞虹挂桥,内中不乏修竹竿竿,碧绿的竹气弥漫,让整个上下都拢上一层绿纱,变得朦朦胧胧,看不清楚。
刚一看,亭台楼阁是在巨木上,再一看,仿佛又在莫名的空间里。
此时巨木顺水而行,凡是有波浪到,上面自然会升腾起一道流光,将之抚平。
少顷,只见从丹阳洲上横来一道玄气,径直向巨木上落去,待到了之后,明光上举,如扇形展开,悬于后面,周尘真人一身白衣,翩然出尘。
他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到巨木上后,来到里面的阁中。正有一道人端坐,他头戴金冠,身披法衣,眉目淡雅,姿容端正,正一手拿着酒壶,自酌自饮。
见周尘进来,道人笑了笑,示意他入座,然后看着他面上的笑容道:“人逢喜事精神爽,族中有佳儿,确实该高兴。”
“哈哈。”对上老友,周尘也没什么掩饰的,他少见地大笑几声,才展袖入座,拿起对方早已经给他准备好的青铜酒斛,一饮而尽,只觉得这酒前所未有的甘美。
“天象院留名。”道人也饮了一杯,才对周尘,道:“当年我们两人相约,都去天象院一试,结果都没成功,白白给天象院送了两份供奉。”
供奉两个字,他咬的有点重,这么多年来,还记忆犹新。
天象院可不是由你随便去的,你通不过,就得奉上一份天象院要求的“费用”。
天象院,可黑的很,“费用”绝对会让你肉疼。
他当时,“费用”是不敢拖欠,交是交上了。后果就是,他被族中的长辈臭骂了一大顿。
周尘也想到了当年的事儿,笑了笑,又饮了一杯,有一种洒脱自然。
他们两个人虽都没有在天象院留名,但天资也是相当卓越,发展的也顺,现在双双晋升元婴真人不说,而且上升的势头很猛。
到了他们俩这样的地位,天象院失败之事,只能算一次谈资了,已起不到什么作用。
两位真人好友,坐在巨木阁楼中,对着天上的月,一杯杯饮酒说话,看上去自由自在。
酒过三巡,周尘放下青铜酒斛,用手虚盖,示意喝了个差不多了,他看向对面的好友,道:“我知道你忙得很,不会无缘无故来找我喝酒,说吧,有什么事。”
对上老朋友,周尘这位真人也不需要注意言辞,有什么说什么,非常直白。
道人看着外面,原本月冷波平,一片宁静,不知何时,吹起来风来,一圈圈的涟漪浮现,颤巍巍的。他又饮了一杯,回过神来,道:“刚出风头的这个青小子,你们族中有没有考虑让他拜师?”
“拜师?”周尘目光一转,眸子晶莹,不染杂色,看向自己的老朋友,惊讶地道:“你准备收徒了?”
“我就是收徒,你们洛川周氏也不会让周青拜我为师啊。”道人对此倒是有自知之明,他虽然是元婴真人,而且势头很猛的元婴真人,但像周青这样出类拔萃的洛川周氏子弟,也不可能拜入门下。
毕竟在宗门中,拜师一说,非常重要。
真正的师徒之间,气运相连,因果之深,甚至比血脉关系都要深厚。
“那?”周尘隐隐有了猜测,只是还拿不准。
“观德真人。”道人提到这四个字,神情变得严肃,道:“他有收徒之意,不过还不确定。”
“观德真人。”周尘做直身子,身上的气机如珠帘卷起,清辉一片,映照出他眸子里的深色。
他们这样的元婴真人,也是真人,可称呼之时,一般只带个姓,比如他在外,人们会称呼他为周真人。而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