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厚的,颜色鲜艳的羊毛毯,软软的垫在地上,小鱼儿的注意力立马被上面那些红红绿绿的花纹吸引,指着咿咿呀呀。
清音打眼一看,毯子有两米长一米宽,窄边还有两圈精致的流苏,摸起来非常细腻,却没有一般羊毛毯子的膻味。
“这块毯子是一外地人送来的,说是以前的什么波斯地毯,用的时间久了,没有羊膻味,送来的时候洗刷得非常干净,还有股肥皂味呢。”
清音闻了闻,也没有灰尘和污迹,确实很干净,就当爬爬垫也可以。
不过,这些书籍年头久了,又旧又潮,气味很是难闻,清音也不敢像以前自己一个人来的时候精挑细选,都是打眼看去,书名像医书的就捡出来,花了半小时挑出来四本,再
拿到楼下通风好的地方,一本本的看。
《医方集解》只有一本下册,《名医类案》也只是其中一册,至于《伤寒论》,她家里就有,还有一本没封面的,结果翻开看了几页才发现居然是《民兵军事训练手册》,其中有少部分涉及到简单的急救知识伤口包扎啥的,她误以为是医书就给拿出来了。
见她面露失望,刘小二连忙说,“要不您把您需要什么书,说个大概范围,我以后给您留意着,收到就通知您?”
清音一想也对,守株待兔也是个办法。
走的时候,刘小二直接把那块波斯毯子送给她们,说妞妞喜欢,就给她回家玩吧。
清音可不会占人便宜,按照收购价买下,还详细的做了登记,以后这东西就是她闺女的咯!
又去自由市场溜达一圈,给小鱼儿称了几斤胡萝卜,买了块嫩豆腐,两斤绿豆芽,七七八八手里又是一堆东西。
没一会儿,顾安就准时来接她们了,不过似乎是预料到娘俩买了东西,居然开来一辆破吉普车。
“这车都快报废了吧,怎么还能开出来?”
“是厂里第二辆公车,维修科那边按报废处理,我看着还能用,买过来跟小张哥一起拆了几次,缝缝补补,短途还能当个代步工具。”前提是路上车少,车速控制在四十码以下,不能超载。
那是真破啊,两块后视镜耳朵都没了,整个发动机舱盖都快烂成透明的了,后排左侧的车门也锁不上,半路走着走着就会自动打开,更别说四个轮胎那是补丁摞补丁。
清音没想到,就这玩意儿,他和小张哥还能买过来。“多少钱?”
顾安顿了顿,不动声色地觑着她脸色,“不太贵。”
“那是多少?”
“她睡着没有?”
清音低头一看,小鱼儿睡得小猪似的,两个小拳头举在头顶,还打着小呼噜。
男人这才把车停到路边,非常严肃,似乎是要对这个问题进行一番科学性和可行性的讨论,“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先说说看是什么事。”
“以后,我们如果,一定要吵架的话,能不能不要当着她的面?”
清音怔了怔,心里有点后悔,自己刚才质问的意味太浓了。她倒不是说要吵架,单纯就是强势习惯了,可要是被孩子听见,他们是分不清吵架的,这种恐惧感,即使到成年时候,也依然是根植在内心深处的。
“好,我答应,天大的事也不当着孩子面吵架,但……”
“你说。”
“但你得跟我说实话,不许撒谎,不然我会生气,一生气我就打你闺女出气。”
顾安当即皱眉,“清音同志,作为一个成年人怎么能……”话未说完,见她弯弯的犹如月牙一样的眉眼,手里还轻轻拍着闺女的小屁股,顿时也笑起来。
剑拔弩张的矛盾,就这么化解了。
“好,现在说说你买这辆车花了多少钱。”她最近几个月忙着儿童关爱
门诊的事,都是直接把俩人工作证拿给顾妈妈,让她去领工资,最近几个月工资攒了多少她都没注意。
“清音同志,你觉得1350公斤的破铜烂铁,和850公斤的塑料,以及四个直径80公分重达十公斤的橡胶轮胎,拿到收购站的话,能卖多少钱?()”
清音被他一大串数字砸得晕头转向,心说这哪知道啊。
一百二十块。?()”
“啥?”
“我花了120块,买下这辆车,比它卖废铜烂铁还便宜。”
清音顿时哈哈大笑,好你个顾安,是有点做生意的天赋在身上的。
因为笑得太大声,顺风耳顾小鱼也醒了,“妈妈?”
“小黑鱼你爸爸花120块买了辆小汽车,你说牛不牛?”
“油!”
一家三口爽朗的笑声飘在广袤的大地上,传得很远很远。
清音上辈子有车,苦于工作忙,一路拼事业,也没时间去哪里玩一下,但现在这辆哪哪都哐当响的破车,却唤醒了她旅游的热情。
“等有时间了,咱们载着鱼鱼去旅游,东北看雪,西南吃火锅,沿着伟大祖国那蜿蜒的海岸线和边境线,高低得走个两三圈,要是还有机会,就去把亚欧大陆也走了。”
顾安眸光深邃,“好。”
“你在那个世界,去过吗?”
清音摇头,在大学毕业后的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