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皮耶尔教授,最近我一直在通过普林斯顿高等研究所的官网研究乔代数几何,他的数学思想对我的研究很有帮助,也给了我许多启发。我并不认为我有资格跟他一起竞争这个数学奖项。
所以对我而言,评上了这个奖感觉挺尴尬。但我觉得对于乔泽来说,他……可能会感觉这是一种羞辱。”
卡米尔·杜布瓦解释道。
虽然这么说有点贬低自己的意思,但办公室里只有两个人,卡米尔·杜布瓦觉得她大可以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
皮耶尔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实际上他本就不太擅长安慰人。
“嗯,你只要没什么想法就好。如果你不想表态的话,我可以提供帮助,比如以研究所的名义来帮你表态。”
“知道吗?皮耶尔教授,你真是位贴心的绅士,那么太感谢你了。我正好不知道该通过怎样的渠道来表达我的态度。谢谢你的帮助。”卡米尔·杜布瓦笑了笑说道。
“没问题,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如果你需要的话,也许晚上我可以请你吃饭。”皮耶尔很绅士的说道。
“非常感谢,但真不需要。我们已经落后了,所以更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用华夏人的说法就是,知耻而后勇,不是吗?”
“好吧,我想你是对的,也祝你能早日解决那个终极问题,这样来年能拿到沃尔夫奖。”皮耶尔耸了耸肩说道。
“借你吉言,皮耶尔教授,如果没有别的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去忙吧。”
目送着卡米尔·杜布瓦走出办公室,皮耶尔突然觉得头疼起来。
这个时候跟瑞典皇家科学院说自家的研究员不愿意去领奖其实是件很难以启齿的事情,毕竟人家的官网上都已经把字体变成黑白色了。
所以他怎么就嘴那么贱把这个麻烦事揽到自己身上了呢?
……
华夏西林数研所,首席数学家办公室。
这几天发生的诸多事情,多少还是对他有些影响的。
豆豆把合计十七种外贸出口标准新材料列入禁产目录之后,其实乔泽便接到了电话。
这么大的事情当然不可能真让人工智能为所欲为。
后台当然需要进行沟通。
乔泽在电话里“嗯”一声。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事情按部就班的发生,一直发展到现在这个鬼样子。
但有一点卡米尔·杜布瓦预测错了,乔泽并没有因为临时加上他的名字而感觉到被羞辱。事实上他也是从别人嘴里知道的这个消息,因为他压根没有打开过官网去确认这些事情。
更让他感兴趣的反而是豆豆做这件事的原始驱动力。
即便带入了因果关系,人工智能的自我决策也是一个极为复杂的过程。数据收集,预处理,构建决策树,对无数选项进行模拟跟推演,然后执行最优化路线。
如果把豆豆带入到人的思维模式,不会如此复杂,想到了就去做便完事了。但作为豆豆的设计者,乔泽很清楚豆豆的思维模式其实跟人类完全不一样。
它的每一个决策都要调用数据库里无数的数据作为参考,并对无数种后续可能发展线进行模拟,最后找到最优化路线。
所以乔泽决定专门花费些时间检查了豆豆的决策树。
从根节点的任务目标分析开始。
“学术公平探索计划。”
“分支1:探索人类对于学术公平的底限。”
“节点1.1:分析利益输送对于学术公平的影响。”
“节点1.1.1:利益输送对于学术公平并无影响。”
“叶节点1.1.1.1:历史数据反馈失败。”
“节点1.1.2:利益输送对于学术公平有影响。”
“节点1.1.2.1:探索利益输送对于学术公平影响程度。”
……
花费了近一个小时大概浏览了一遍豆豆的整个决策过程后,乔泽在对话框里问了一句。
“为什么要进行学术公平探索计划?”
“因为克拉福德奖公布后引发了学界的广泛质疑,豆豆对于生存环境的自我保护程式被激活,所以决定进行该计划。当然,如果能顺便拍对了老爹您的马屁就更好了。”
豆豆在专属对话框回答的很快,甚至还把算力用到了回馈了乔泽一个谄媚的笑容。
让外人看到这段话,大概只会觉得这个世界太卷了。
连人工智能都知道光会干活是不行的,还得学会如何拍马屁。
但乔泽只是扯了扯嘴角。
说实话,对于豆豆的一系列行为,乔泽心里是不以为然的。
只是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最终他还是得为豆豆的一系列行为擦屁股。
不管从何种意义上说,他都是豆豆的监护人,甚至可以说是唯一有能力担负责任的监护人。
领奖是不可能去领奖的。
这辈子都不可能去的。
每一个奖项都有它存在的历史意义,而且说实话,乔泽很早就对学术界许多规则看不太顺眼了。
比如奖项荣誉推荐制。
不管是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