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
武皇的目光锐利的看了过来,死死盯着戴权的眼睛问道,吓得戴权立刻双膝跪地,拜服道,
“回陛下,老奴对天发誓,绝对不知道,今日刚刚接到密信,审问了信使之后,立刻进了宫,未敢怠慢,请陛下明察。”
“好,起来吧,朕希望伱说的是真的。”
“陛下,必然不敢欺瞒陛下,”
说完又是磕了头,然后哆嗦着起了身。
此时的武皇明显对内阁,甚至是司礼监执笔有了怀疑,这么大的事,朝廷和自己竟然没听到一点风声,怎么感觉都不太对,至于说京南之地的民乱,好似是大武的魔障,只要此地不稳,中原必然动荡,心中有些不安,问道,
“你刚刚所说,京南将军顾平带军南下,是多久的事了?”
“回陛下,应该不超过五日,现如今应该已经靠近了林岳府,如果时机成熟,顾将军率军突袭,和林岳府城的守军,里应外合,恐怕乱军就会被击溃,到时候就。”
“就怎么样?”
戴权本想安慰几句,就被武皇语气颇为气愤的打断,
“你还想着一战而下,既然敢反叛,必然是有了把握,想想当年的事,要是这么好镇压,还有当年的白莲教之祸,另外,京南布政史于仁则到底在做什么,你让暗卫之人好好查查。”
“是,陛下,老奴已经安排得力之人去了京南查探,不过目前据传,过了大梁城,京南逃难的流民已经挤满了官道,恐有蔓延趋势。”
看着武皇怒气未消,戴权不得已把派去南下探查的情况汇报一下,总感觉要出了大事。
武皇坐在龙榻的软垫上,面色一僵,沉吟一会,大梁城,节度使吕代元,乃是父皇先前的得力干将,此地也是覆灭反贼的地方,有他在,一时半会不必担心,可是林山郡不能丢,此地乃是京南的腹地,要是丢了,京南也就丢了。
“戴权,速速让内阁各位阁老,京营节度使王子腾,禁军大统领康孟玉,还有洛云侯速速到养心殿,并且你告诉朕,你觉得顾平的三万人马南下,有几成把握压制民乱?”
“这,回陛下,老奴不敢妄言,”
戴权立刻跪下,哪里敢胡乱说此事,具体情况自己也不知道,那太平教怎么混过去的也没个头绪,至于反贼有多少人,多少敢战贼军,更是不知,
“让你说,你就说,大约有几成?”
武皇不耐烦的再一次问道,不得已,戴权只能苦着脸回道,
“陛下,按道理说,一群乱民,再多的人也不会是京南三万将士的对手,可是就怕有人插手其中,前有白莲教前车之鉴,今有太平教霍乱其中,老奴心里竟然没有底,所以说结果如何,老奴实在不敢妄言,陛下恕罪。”
听到戴权的回答,武皇闭上眼睛,证实了自己的猜想,什么叫不敢,是根本就没有希望能镇压下来,忽然感到身子实在是无力,摆了下手,
“快点,下去召集各位大臣,”
“是,陛下。”
戴权磕了个头,急匆匆起身走出了御书房,小云子也随之出去,关上了门。
只留下武皇一个人静静坐在书房内,看着满地的狼藉,叹息了一口气,满朝官员,多数碌碌无为,说就天下无敌,挥斥方遒,做事就无能为力,这是一些只会夸夸其谈,眼高手低的京官,这还算好的,那些有能力的,偏偏又是贪得无厌,祸乱百姓,才有今日之祸。
地方官员失德,则朝廷失德,朝廷失德,则天下百姓失去信心,遇到大乱,必然一呼百应。
然而只有洛云侯见朝廷国弊,谏言献策,就已身体力行,在武皇的眼中愈见性情朴拙,脚踏实地,一心为朝廷,实在是臣子的楷模,年岁虽小,有些冲动好色也是无伤大雅。
可是放眼天下,能有几个洛云侯,尤其是还手握重兵,跟在自己身边,兢兢业业听旨的,早些时候还有言官私下上奏,若不限制洛云侯兵权,恐怕又是一个西王,那些只会胡言乱语的言官哪里知道,要是没有他,关外之地恐怕早就落入女真人手里,丢了关外,关内北地就永无宁日了,哪里还能抽调兵力支持关内。
如今的大武,朝廷文官,又分南北乡党之争,遇见苗头,虽被他以强势弥合,但只是面和心不和,去年的科举之事就是先例,如果再要核查天下官仓之数,利受其害的士绅官僚,势必沸反盈天,若再得野心之辈串联……社稷危矣!
再则,如果一成不变,眼前的民乱就在眼前,如果不就此扑灭,恐怕会重蹈覆辙,白莲教走了,来了一个太平教,那太平教走了,又会来一什么教呢。
必然会陷入反复,周而复始,不得安宁,万一北地再不稳,那时候国朝又将如何应对,
说来说去,还是军权,四王八公他们……
武皇周世宏目光明晦不定,在心头盘算着,如今京营整训有水军三万人,步军二十万人,骑兵五万,还有当年宁荣二府留下的精锐营两万人,总计三十余万。
至于禁军,除去守皇城的三万人,有禁军二十万人,得益于洛云侯送回的马匹,也有骑兵四万步军十六万,这才是自己手上的力量。
洛云侯那边虽有二十万之众,除去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