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账册,然后狠狠摔在酒桌上,
“是,将军。”
身后蓝晓一挥手,就有亲兵把庄大一家人,五花大绑的押了了进来,堂内众人脸色一白,这不是会长的妻弟吗,怎么回事?
赵与成神色一愣,看着堂下的小舅子,面色不善的问道,
“秦将军乃是何意,无故抓人,不怕担上干系吗?”
“那就不劳会长关心了,我手中的账本,可是完完整整的记录着,庄大侵占府军军户田亩,并且让家丁冒充府军,领着军饷,一笔笔上面可都记着呢,赵大人,你说怎么办?”
秦运江此时眼睛死死盯着赵与成,哪知道,赵会长赵于成慢悠悠的端起酒盅到嘴边,一仰头,一口一口喝了下去,转过头,笑眯眯的看着秦运江,丝毫不慌,
“秦将军,此番你过界了,你可知,老夫乃是布政史于大人的族人,在此已然居住了数十载,里外都是自己人,怎么都逃不过一个利字。
你不过是想要粮食和银子,这些,老夫和在座的诸位,都能给,可是需要秦将军和李知府,以赌城税收作保,并且你手下三万府军需要分给我等士绅一半的人马,协助将军守城,你看如何,”
赵与成此时也图穷匕见,竟然想要府军的一半兵马,秦运江和知府李成等人都变了脸色,
“好胆子,我看赵会长的手伸的太长了,更是不想让此人活了,庄大,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来人啊,拉下去,斩!”
堂下亲兵走过来,直接按倒庄大,就把人拖下去,庄大瞪大了眼睛,死命的挣扎,不肯就范,几名亲兵连拖带拉,拉出了厅堂,随之一声惨叫,声音戛然而止。
赵与成脸色阴沉,冷冷的注视堂内,庄大真的被杀了,秦运江竟然来真的,
“秦将军,我看你是活不了了,京南失地,你可是重罪,得罪了我等,你连个活路都没了。”
“啊哈哈,是啊,活不了,既然如此,尔等先下去等着我,你们一起上路,也好有个照应,来人啊,杀,杀光他们。”
随即抽出身上的长刀,对着身边的赵与成还有崔玄礼等人,一阵乱砍,鲜血横飞,堂内更是惨叫连连,亲兵冲进来见人就杀。
片刻后,
满屋子鲜血,来的乡绅豪强都躺在了血泊之中,身边的知府等人早就傻了眼,连脸上的鲜血都不在意,知府李成一直重复,
“秦将军,闯大祸了,闯大祸了,”
卢仁也是哆嗦着说道,
“完了,我等完了!”
通判更是做都做不稳了,
“怎么办!”
秦运江收起刀,擦拭了上面的血迹,
“天下糜烂,百姓从贼,皆因饥饿而起,百姓饥饿,皆因无地可耕,得人心者得天下,你们知道什么是人心吗,人心,就是粮食,就是源源不断的后备兵源,这就是为什么之前有白莲教肆虐中原,现如今还有太平教围城,他们可以输一次,百次,还能再来,而我等,甚至是朝廷,连一回都输不起,明日出城迎战贼军,我当率军突围,是生是死,就看这一回了。”
说完,也不管堂内他人如何,收起擦拭好的长刀,抬起脚,重重踩在血泊中,染红了靴子也毫不在意,领着兵,就走出了的府衙,留下知府李成一群人,面面相觑。
良久,
卢仁看着满屋子的死尸,还有未灭的蜡烛,以及没有动过的酒菜,颤颤巍巍的问道,
“大人,这该如何是好?”
“是啊,大人,秦将军这是发了什么疯,那些人好多都是郡城里,那些,那些.”
通判杨罗吓得都说不出来话了。
都是达官显贵的同族或者偏房之人,不然,哪里那么大胆子,更不要说控制着府城诸多事宜,衙门里的事,从小吏开始,是他们几个管着,可是外面的事都是那些士绅豪强自己管着,如今撕破了脸面,这官是做到头了,
知府李成,用酒水湿了手,然后净了脸,可惜浓稠的血腥气还是在鼻尖环绕,更别说眼前惨无人道的一面了。
“诸位,此时不是惋惜猜测的时候,想来秦敬军是去各府抄家,筹集粮食和饷银了,反正守城之兵的粮草和银子,咱们是不操心了,可是最重要的就是对口供,这些人是怎么死的,你们觉得怎么说?”
杨罗和卢仁对望一眼,都是不解,能怎么说,被杀了,不对,大人应该不会那么傻?
“大人,您的意思是,嫁祸于人?”
卢仁说完,忽然想到了城外的太平教,又和杨罗异口同声说道,
“太平教,”
“对,今晚就是失火而死,掩人耳目,等到明日突围,府城必定陷落,直接一口咬定,城内那些人都被太平教所杀,死无对证,既能保全了秦将军,又能让我等谋个活路,何乐而不为呢。”
李成也是发了狠,看样秦运江是豁出去了,今晚,但凡自己等三人有异议,恐怕也和他们这些该死之人一样,成了刀下亡魂了,还好自己没有吝啬与他,明日真的要往鬼门关走上一遭了,那些太平教的人,都是疯子。
“大人所言极是,可是,府衙这些人尸首怎么办?运出去太引人注目了。”
杨罗看着满屋子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