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军阵,
也就是洛云侯的兵马,早就骑着马分散开来,箭矢根本穿透不了身上的重甲,为的就是保护身下的战马,而紧急后撤。
随军的军医,拿出烈酒清洗完伤口后,倒上了止血散,已然拿了干净的锦布给侯爷包扎了伤口,仅仅一会,就止住了血,
“侯爷,小伤而已,破了些皮肉,无大碍。”
听得军医解说,宁边松了口气,
“侯爷,觉得如何了。”
“没事,小伤而已,可看出对面是何人?”
张瑾瑜根本不在意这点小伤,心里估摸着对方是何方人士,这么大胆子。
“侯爷,暂且不清楚,”
话音未落,
只见南坡又是一阵箭雨袭来,
这时候,洛云侯手下的人马怎么可能再坐以待毙,直接拿出臂弩,对着山上就射出去。
只听惨叫声响起,应该是中了不少人。
南山坡上的密林中,
自然有不少长公主的麾下士兵中箭,虽有树木的遮掩,但是臂弩的威力巨大,卫淑云脸色一变,暗道应该差不多了,立刻给岳峰吩咐道,
“岳将军,差不多了,咱们该走了,把伤员带上。”
“是,尚宫。”
岳峰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洛云侯麾下的人马就反应过来,开始反击了,再看向西面的府军,黑压压躲在山脚下,没有一丝动作,简直是废物,
“来人啊,准备撤退,那些人按计划行事。”
“是,将军。”
随即,
之前那些被押送来的,太平教众人,一一被长公主麾下士兵,用臂弩射杀在密林中,副将又让不少人,拿出太平教所用的旗帜和武器,扔在密林中央,散落在地,就带着士兵从山后小路撤退,隐没在后山深处,
山下,
段宏领着士兵反复对山上射了几轮后,密林中毫无动静,就停止射击,带兵来到侯爷躲藏处,
“侯爷,您没事吧,对方好像要逃,追还是不追。”
张瑾瑜看着山上,确实没了动静,人应该是跑了,动作太快了,追的意义也不大,太后还在山上,万一是调虎离山之计就麻烦了,
“段宏,领着三千前锋营的弟兄们,上山去看一看,不要深入,中了敌人圈套。”
“是,侯爷,末将明白。”
应了声,段宏一挥手,先锋三千人下了马,手持长刀,带着臂盾就冲向了南坡密林。
此时,
张瑾瑜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看到地上密密麻麻箭矢,
忽然想到什么,
竟然把刚刚那個箭矢从地上捡了起来,然后又从地上捡了几只,在众亲兵和宁边不解的目光中,把那些箭插在自己胸腹上,又让宁边在后背找个地方挂上去,这样一来,好像是背腹受敌,中了敌人箭矢一样,晃了晃还不错,没掉,
“侯爷您这是要?”
宁边不解的问道,
“都别废话,你们也都和本侯一样,找箭矢挂在身上,怎么惨怎么来,那些死掉的战马也不能浪费,全给拖回去,就这还有血,抹一些在衣物上,脸上也来一些。”
张瑾瑜看着周围的人都不动,催促道,宁边好似理解侯爷的想法一般,跟着侯爷一样,插了不少箭矢在身上,其余人哪里敢不从,
片刻间,
刚刚煞气凌然的亲兵,再一看,就像是从战场回来一样,不少亲兵够实在,从死去的战马伤口处,也不嫌弃血腥,直接抹了满脸都是,样子要多惨有多惨。
张瑾瑜还嫌弃有些不想,拿出刀,把周围的亲兵的衣物,上下身都割出几道口子,弄得凌乱一些,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对面的董大望和彭士英,见到外面没了动静,然后看到洛云侯麾下人马已然杀上了南坡,知道敌人已经跑了,这才从马尸体后面站起身,看了眼身后的兵马,四仰八叉,死了不少弟兄,
“彭老弟,咱们二人现在就去洛云侯那边请罪,还需要请侯爷保你我二人呢。”
:“这,能行吗。”
彭士英虽然战场勇猛,可是自从进了京城的地界,总感觉霉运缠身,虽然和洛云侯素未蒙面,但是也听说侯爷豪爽,就不知侯爷为人如何,
“死马当活马医吧。”
董大望也不确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二人起身,带着身边为数不多的亲兵,往对面军阵走过去,二人略显狼狈,身上的血迹虽不是自己的,但也不少,好在没有中箭受伤,不幸中的万幸。
刚走到阵前,就被宁边看见,立马呵斥住,
“来者何人?”
“告诉侯爷,河西郡董大望,和河东郡彭士英,拜见侯爷,望将军通传一声,”
二人说完竟然跪拜在地,看的张瑾瑜摇了摇头,虽有精干的气势,可惜有些愚笨。
“让他们过来吧。”
“是,侯爷。”
宁边拿着长刀出了队伍,请道,
“二位将军请起,侯爷有请。”
“谢侯爷,谢将军。”
二人没有了在安水北岸的气势,乖乖的跟了过去,只见在军阵中,护卫着一个年轻的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