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请侯爷,品鉴品鉴北地的菜品,这厨子乃是本宫特意挑选的,至于侯爷刚刚所问,本宫不是不能回答,甚至于可以让侯爷亲眼所看,只是侯爷需要回答一个问题。”
月如长公主不紧不慢说着话,轻轻抬起左手,刘月随即点头,抚琴的动作停下,倒是让张瑾瑜难得认真了一回,还真想看看公主的容貌,如何惊艳他人,还是惊吓他人,
“敢问殿下,是何问题,臣只要知晓,定然不敢隐瞒。”
“好,洛云侯爽快,”
月如长公主一声赞誉,然后又再次抬起手指了指身后挂在壁影上的一幅字,说道;
“侯爷请看,这四个如何?”
张瑾瑜抬起头看向公主身后的一副挂字“何为天道。”
这话太大了,眼神又凝聚在月如长公主身上,一身黑衣袍服,倒像是一位男子装束,曾闻,月如长公主在未开府时就以诗文之才,名誉神京,后来由太上皇赐婚,许配了当初的京南将军苏文魁,
奈何婚后不及许久,
驸马将军因太子之事亡故,膝下无儿无女,更有传言他们二人还未圆房,这位公主殿下,常做男子打扮,与翰苑词臣、京中名士交游、谈论诗词,为人性情……直至最后怒斥太上皇从而被赶出京城,传言终归是传言,但未必空穴来风
“侯爷可有见教?”
张瑾瑜听到殿下的问话回了神,笑了一下心底还在想着,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被赶出京城的,这寡妇不在府上待着,却又交游广阔,莫非是……太平公主之流?养了面首。
“殿下,见教不敢说,殿下所书何为天道,话太大,臣只是一个小小的侯爷,如何能解释何为天道,臣所理解的,也就是圣人之道,人间伦理,其余的,臣才疏学浅,就无能为力了,”
张瑾瑜两手一摊,摇了摇头,何为天道,真不怕闪了舌头。
月如长公主缓缓一笑,语气颇为不信的说道,
“侯爷是不想说,还是不敢说,虽然题解大了些,但那些文人墨客,总归是能疏疏而谈,说出一番大道理,怎么到了侯爷这,就成了寻常的话,圣人之道,都是那些文臣挂在嘴边的话,侯爷莫非学了文臣那一套。”
“哈哈哈,殿下好口才,非是臣不说,学那文臣夸夸其谈,卖弄口舌,臣想问一句话,殿下心中可明白?”
“哦,什么话可明白,既然侯爷所要说的不是文臣的言论,那定然是武勋的事,莫非侯爷另有见解?”
月如长公主深知,此人只能激他,寻常话语根本不能为之动容,就是激他,说不说还是两回事呢。
张瑾瑜笑了笑,激将法,忽然抬头盯着面纱后的那双眼睛,凤眼娇媚,百转回肠,也罢,看看能不能真的劝解一番,京城要是真的来了,可就不好回去了!
“承蒙殿下厚爱,臣想问,纵然是文臣再能说,能把西王宫家麾下四十余万大军说通吗,能把南王郎家三十余万人马说的归附朝廷吗,能把北地关外的东胡右贤王且提侯的大军,说的在不扣边吗,能让鲜卑人的单于把西域让出来,贯通商道吗,不能,就算是关内的藩王,都心思各异,殿下,文臣嘴皮子再厉害,能有臣身边的一万精锐厉害否。”
张瑾瑜端过眼前的茶水,一饮而尽,重重放在桌上,继续说道,
“殿下的心思,臣多少是明白的,但是殿下,置身事外并非一无是处,回京之后宛如戴上了枷锁,一生所困,当今陛下,虽无建树,未尝不是一位好皇帝,
臣起于微末,对陛下赏识常常谨记在心,京南民乱四起,各地藩王蠢蠢欲动,朝廷尚且艰难,殿下的冤屈,世人有所同情,时境过迁,驸马毕竟无法再回人间,
十余载已过,殿下贤名依旧,芳华逝去,找一良人度过余生,未必不可,臣肺腑之言,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言尽于此,臣家中还有事,叨扰了!告辞!”
张瑾瑜缓慢起身,拱手弯腰深深一拜!
此时,
内堂安静如斯,陷入死寂,三女都有些震惊,
周香雪心中更是惊讶,这些话从未有人和自己说过,更没有人敢在自己面前随意提起亡夫,他竟然敢让自己别回来,再找一位良人共度余生,话虽如此,可惜,世上的良人何在。
月如长公主颦起秀眉,看着洛云侯竟然想起身告辞离去,妩媚美眸之中现出一抹思忖之色,不会是害怕了吧,什么话都被你说完了,这就走了,如何能成,本宫的兴趣才刚刚被你引起来,如何能让你走。
“侯爷这打算就走了不成。”
“回殿下,臣的话都说完了,留在此处也无意义,私下会见公主已是不妥,所以臣还是觉得殿下,安心回去修养尚可。”
又是一拜,
张瑾瑜现如今心里已然有些后悔,怎么脑门子一热就答应这个女的来了燕春楼,明显是宴无好宴,月如长公主的心思所谋甚大,这是布好局的。
可惜,想走的想法怕是要落空的,要不然强行告退,想到此,心中一动,脚上的动作也不慢,随即后退了两步,正想转身离去,
哪知这一动,立刻惊醒了月如长公主,见到洛云侯想跑,哪里能如他所愿,周香雪立刻起身,一脚踏着凳子,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