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话语,犹在耳边回荡,看向杨师兄的脸,再没有了之前的亲切,此人私心太重。
李潮生现如今回过了神,家父作为内阁首辅,只要在一天,自己就稳如泰山,如果真的家父告老还乡,陛下恩准,自己也能保住富贵,按照杨师兄所言,入内阁,执掌朝政的事,显然另有所图,杨师兄不会是忠顺亲王的说客吧,
孙伯延也在身边补充了一句话,想要有所为,哪里能不被世人所误会,周王爷他,眼下说不得还真是最好的人选。
“大公子,两位仁兄,你们想一想,刚刚提到了江南巡阅使景存亮,他也就是刚刚攀附忠顺亲王没多久,立刻就填补了肥缺,江南富硕之地,他都能去,大公子,您想一想,要是咱们真的靠了过去,依照大公子威望,忠顺亲王那该有多喜庆,”
“三位师兄说的都在理,此事还需谨慎对待,杨师兄一番好意,师弟铭记于心,但是家父还在其位,如何能寄人篱下,引得天家怀疑,师兄万不得如此。”
“杨兄,不必介怀,想当初科举的时候,谁能想到这些,为官几十载,终归是要回去的,有些事无需争辩,看开些就好。”
看着三人的态度大变,杨少师一脸的苦笑,自己爱子心切,有些想当然了,更多的是无奈,身为光禄寺卿,表面上看着风光,可内里有苦自知。
“大公子所言甚是,是为兄失态了,皆因犬子无事生非,惹了贾家姻亲,薛家的公子,在燕春楼被打,让自己失了门风,师兄哪里还有脸再待下去,告辞。”
杨少师自知在此没有了脸面,面色一红,捂着脸含着泪花,就要冲出阁楼,
刚起身想要离开,就被眼疾手快的孙伯延一把抓住,栾公赋更是起身拦在门口,大骂道;
“区区一点难处,杨兄岂能做女儿态,还不回去,大公子看着呢。”
李潮生更是起身一拜,哪里能让杨师兄就这样离去,说不得杨师兄就真的改换门庭,如景存亮一般,
“杨师兄,万万不可如此,杨明的事,师弟略有耳闻,那薛家的人,乃是贾家荣国府的姻亲,薛家大公子薛蟠还有一个妹妹薛宝钗,富贵无比。
反倒是薛蟠不学无术,欺男霸女的恶名在江南就有了,倒是他的妹妹颇有贤名,如今入了侯府做了平妻,这才是薛家的底气,
燕春楼的事,应该是洛云侯和禁军右卫大将军和孝成之间的矛盾,杨明受了无妄之灾,卷了进去,所以杨师兄,您不必介怀,更不要有怨恨之心,就算是忠顺王在此,也不敢插手其中啊。”
李潮生心中叹息了一口气,勋贵之间的事,文官如何撼动,更别说青楼烟花之地,争风吃醋打架太平常不过,真要追究,谁的脸上有光。
杨少师早就明白的道理,也不知犯了什么糊涂,会说下今日的话语,
“大公子,是师兄蒙蔽了双眼,险些酿成大错,没脸留下。”
“杨师兄,此言差矣,您刚刚所说的事,即使现在没有,以后未必会没有,商议的事也算是一种出路,藩王不可投靠,未必不能依附在京城的闲散王爷,事情先不急,等家父身体好一些,再细细商谈,未必没有咱们的机会。”
李潮生也不是迂腐之人,更不是不知变通的人,在通政司做到左丞的位子,也不是无用之人,审时度势必然不少,朝堂之事应该在恩科过后会有变化,具体怎么变还不知,想来机会也不远了,等父亲致仕后,万一不成,王爷那边也是好去处,现在时机不对,不可鲁莽。
听见大公子所言,三人顿时安静下来,不愧是恩师的衣钵传人,能屈能伸,容人之量,李家后继有人了,三人竟然拜服在地,
“听大公子的,我等三人,愿意为公子前驱。”
“哈哈,好,好,三位师兄快快请起,来人啊,上好酒,今日,本公主和三位师兄一醉方休。”
随即,
有婢女上来,撤了筵席,重新摆上一桌。
李府正堂,
屏风后的内堂暖阁,
首辅李崇厚歪着身子,斜靠在铺着软榻的炕上,堂内的一角,靠着窗户地方,管家李立文坐在那,拿着扇子看着炉子上一锅药,时不时的还用扇子扇了几下。
少许,
药煎好了,
管家急忙用包着锦布的手,把药端起来,小心地倒上了一碗,药汤黏稠,散发着苦味,
端着药碗走到了老爷身边,轻唤了一声,
“老爷,药煎好了,”
“咳咳,嗯,扶我起来,”
苍老的声音响起,管家急忙到了老爷身后,伸手把人轻轻搀扶起来,而后把药碗递到老爷嘴边,
李崇厚坐稳后,闻着苦药味道,微微皱了眉头,伸手按着碗,几口就咽了下去,
“还是那样苦,这些御医都是一个方子,”
“老爷,苦口良药利于病,御医开的都是稳妥的方子。”
李管家在身边安慰道,又递过来一碟蜜糕,李首辅捏了一块送入嘴中,这才好一些,
“嗯?怎么没看见潮生呢,去了何处?”
“回老爷,大公子今日在后院观景台,和老爷几位门生小会,所以并未前来。”
李管家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