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红印,仔细别起了泡才是。”
“是,老太太。”
人刚走,王夫人也是上前查看,见得宝玉这一幕,就是冷冷看向玉钏,忍不住叱道:
“笨手笨脚的蠢东西,能做什么。”
玉钏面色一顿,垂下螓首,退至一旁不敢言语。
一群丫鬟婆子立刻围拢着,说着好话,倒是将孟月云和史湘云,以及其他人丢在一旁。
显然不是待客之道,晴雯在林黛玉身边嘟囔着,
“小姐,奴婢也没看怎么样吗。”
话音还不小,探春,迎春惜春,还有薛宝钗都看向这边,林黛玉也是看向宝玉,目光落在落地上,都没有多少热气的酥酪茶,默然了下,说道:
“说的也是,鸳鸯姐姐怎么那么慢,还不快点拿冷毛巾敷敷,再晚一点儿,红印子都下去了。”
吵闹间,
清脆的话音传遍了大厅,让围在那人脸色有些尴尬,薛宝钗更是愕然,
这次,却是湘云首先没忍住,“噗呲”一声,捂着肚子笑了出来,
“玉姐姐,爱哥哥哪有那般娇气?”
荣庆堂中也是随之响起一阵轻笑,三春丫头,绝定是忍不住的,就是贾母也忍不住生出一丝哭笑不得,至于凤姐面色古怪,粉唇翕动了下,不知说什么才好。
但王夫人,脸色已是阴沉铁青,心头愤恨难当,林家丫头怎么可以这样。
她的宝玉,什么时候,在荣庆堂中,成了旁人可以肆意取笑的对象?还当着孟家小姐的面,
“都是洛云侯府的人!”
王夫人这般想着,竟也撇了一眼湘云,却是连湘云都有些恨上了。
史湘云浑然不知,走到宝玉近前,道:
“爱哥哥,你没事儿吧?”
贾宝玉本就没什么,也没感到疼痛,也笑了起来,说道:
“原也不烫,老祖宗着急忙慌的给什么似的,这红印子下去了,小事。”
“老祖宗,都快恩科下场考试的人,一些小伤病痛,哪有那么娇气,”
林黛玉自从身子见好之后,不似以往的柔弱,说话也硬气了许多,配上那书香门第的气质,言语颇有威严。
贾宝玉一听是林黛玉声音,更是一甩手,撸了袖子,
“老祖宗,都是小事,如何大惊小怪的,”
颇有男子气概,让周围的人看的有些不自然,宝二爷是长大了,就连一旁的王夫人也是凝了凝眉,心头怒气……似是散去一些。
“老祖宗,谁不是磕磕碰碰都是有的,我小时候天天爬树,从树上落下的时候都有,那时候拍拍身上泥土,也就跑去玩儿了。”
凤姐赶紧在身边劝慰了一番,却是见气氛不大对,拿自己糗事给逗趣儿,还时不时的看了一眼黛玉那边,话说黛玉的性子,是不是跟那个丫头晴雯学的。
贾母见到宝玉无事,变了大样,刚刚又是玉儿说的话,再怎么,也不能埋怨,笑道:
“猴儿,偏伱小时候闹腾,经常闹得不可开交,我们家宝玉是个文静秀秘的,比那姑娘都秀静呢。”
荣庆堂中的众人闻言,都是笑了,气氛重又恢复喧闹、轻快、愉悦。
也不知是气氛使然,还是贾宝玉忽然飘了,宝玉也是跟着众人笑了笑,清声道:
“说得好,若是有来生,我倒情愿托个女儿身才是,不做这须眉浊物。”
一席话出,
荣庆堂笑声戛然,所有人又都是将目光,齐刷刷看向宝玉,震惊、古怪、疑惑,不一而足。
王夫人皱眉厉声呵斥:
“胡说什么!乱讲!谁教你的!”
一旁的袭人,连忙上前拉住已是面色苍白的宝玉,示意宝二爷万不可再说了,
贾母笑意凝滞了下,但也知道今个不能乱说,轻声道:
“小孩儿辈说着玩儿,怎么就当真呢。”
这会儿,还有外人在,尤其是孟家的姑娘,怎么就发起火来了?
王夫人方才就觉颜面大失,这会儿,心头本是烦躁,她现如今也猜测出来,这就是给宝玉相亲的,闻言对着贾母说道:
“好好的爷们儿也不知犯了什么迷糊,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不知谁教的。”
以前还不觉得如何,但自家儿子当着众多人当面,说着这种糊涂话,实是让人寒心。
但王夫人此言一出,却是让人群中的邢夫人眼神一亮,好机会,站起身刚要说话。
早就被贾母眼神一瞪;
“小孩子的话,哪有做数的,凑巧了,”
凤姐赶紧陪着,笑道:
“老祖宗也不必着急,都是话赶话,宝玉这些日子苦读,实在有些烦闷,听说宫里面含元殿正在改建,说不得日子就到了,都理解,”
贾母招呼了一声,
“凤丫头说的这话在理,来人,准备开宴,都饿了应该,咱们荣国府也没那么多规矩,学学洛云侯府,规矩多了也不是好事。”
说完眼神瞄了一眼王夫人和邢夫人,似有警告之意,二人见了,面色默然,一语不发。
其余人显然是收到了贾母的暗示,都自觉的回了位子。
孟月云在一旁看着几人说话,玉容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