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了张嘴,小声回道;
“回大人,刚刚您走后,有位考生忽然喊肚子疼,下官和差役带人过去瞧瞧的时候,此人呼吸微弱,还没来得急寻郎中,人就不行了,”
“怎么可能呢?”
“不会吧,有考生死了?”
“不是,昨日查验时候,都是生龙活虎的啊。”
“刚刚说是中毒?”
大厅内,
众多官员忽然一片哗然,四下交头接耳,议论声不断,
“安静,随本官过去瞧瞧。”
南子显一声呵斥,屋内立马噤声,所有官员起身,随着南大人走出了阁楼,却见院内,已经围了一圈人,有一个郎中,拿着银针,不断地给躺在地上的考生施诊,
南子显定睛一看,地上的一人显然没了气息,脸色发青,嘴角有血,莫非是中毒而亡,急声问道;
“怎么回事,可查清楚怎么死的吗。”
却见一旁的老郎中,擦了擦汗水,不断地用银针插着死者各个部位,稍等片刻,全部抽出来,只见银针发黑,众官员神情一愣,有些后怕,
“回大人,死者是中剧毒而亡,是什么毒还不知晓,不过此毒来的猛烈,短时间要人性命,又闻差役所述,死者考生临死之前说肚子剧痛,草民觉得应该是砒霜等剧毒之物,具体如何,还需要细细查验?”
“那还等什么,快去考棚把东西拿出来。”
早有官员哆哆嗦嗦把话说出来,却被裴少卿拦下,
“万万不可,事发之地不可乱动,还需要有人细细查验,另外,就是立刻查明此人身份,来自何地?”
“你,”
翰林院的一位老官,被折了面子,还想再开口,南子显出言道;
“按照裴大人说的办,立刻去查,裴大人,此事由你跟进,务必要查清楚,至于死的人,拉到库房放着,等明日开龙门,再送与顺天府衙门,本官写个折子递上去,其余人都回去吧,继续巡考。”
“是,南大人。”
南子显安排了一切,就让各众官员回去,毕竟还要巡考,人一走,地方就亮堂了许多,南子显不放心,带着差役班头,领着人就去了此考生的考棚,甲字一等区,十四号,
“裴大人,去看看,”
“是,”
裴少卿领命之后,独自一人,借用郎中药箱,带着手衣,走了进去,只见考棚一股臭味,木板下的马桶有呕吐物,木板上的包裹在已经打开,里面有水囊和馕饼,酱菜坛子的等物,另外就是笔墨纸砚也摆在其中,
并无其他违禁物,伸手进去翻找一番,除了一件狐裘大袄,和用的油灯,也没发现其他的东西,如此再看看考棚墙壁和四周,和寻常一样,都是干净的青石板,
没什么发现,就把考签翻和考号,翻找出来,拿了东西,走了出来,
“怎么样,可有发现?”
裴少卿进去后的一举一动,都在外面的人眼皮子底下看着,见人出来,南子显皱着眉头问道。
“回大人,有些蹊跷啊,此事极为不妥,此人带着东西极少,都是常见之物,不同寻常的也就是那个狐裘大袄,寒门子弟可没有这样的东西,对了,考签也拿了出来。”
说完,裴少卿把考签奉上,余光瞄了一眼,此人竟是中山郡城李家的庶长子,好像记得,这李家还有一位嫡子也来参加恩科了,那么巧?
“中山郡的李家,庶长子李峰,那么巧就在老夫这里了?”
南子显喃喃自语,念叨一番,裴少卿不明所以,问道;
“南大人,这李峰下官有印象,之前入得贡院检查的时候,下官正巧巡查到查房,那时候检查的人,还生气勃勃,所以这中毒而亡,有鬼。”
“是啊,有没有鬼还需要专人来查,老夫还有印象,世族持白签的也有,但是不多,李家就是其中之一,陛下登基之后,李家就无人任职,来参考的有二人,一个就是此人,庶出长子李峰,另一个就是嫡脉二子李长宁,这庶长子死了,嫡子却安然无恙,李家活着,也是越来越没出息了。”
显而易见,能下毒的,无非是吃食饮水之物,这些都是族中之人准备的,李家也算是大族之人,庶长子能轻易中毒而亡,嫡脉却没事,换成谁都有用疑虑,
正巧,有差役来报;
“报,南大人,甲字第二区十五号,考生李长宁安然无事!”
裴少卿大惊,不会是因为李家内里人因为夺嫡之事,对自己人下手的吧,这可是贡院考场,怎么想的?
南子显阴沉着脸,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毕竟所有官员都是和考生喝的一样的水,要是中毒有事,也早就出乱子了,何必还等上一日,那说明,李峰带的东西,定含有剧毒之物,在哪里就不得而知了,吩咐道;
“来人啊,把李峰所有遗物,都收起来,打包好拿入库房,再派两个人专门守着,谁都不能过去,听明白了没有?”
“是,大人,小的明白。”
班头随即领命,让人进去收拾,裴少卿踌躇不定,这事参合的,
“裴大人,先回去歇歇,夜里巡考的的事,还要你多出力呢!”
见南大人发话,并不想在此时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