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呼喊,
周边的路人,还有茶铺的食客,纷抬头望去,果然,一个仙风道骨的道士,竟然走向皇宫大内,
瞬间,人群中就传来纷纷的议论声,
“一个道士,怎么会去皇宫?”
“谁知道呢,京城开年以来,怪事不断,也不知是不是犯了邪祟。”
“你小子胡言乱语,什么都敢说,不要命了。”
也不知哪里来的争吵,让四下议论的人,瞧个热闹。
茶摊的一处桌子边,太平教的堂主骆飞,眯着眼仔细打量着前头的道士,看样子面善,有些熟悉,低语道;
“潘舵主,属下瞧见来人,怎么那么面善,好像哪里见过?”
一个疑问,让对面吃着汤饼的潘朝佐定住手中的碗筷,能让骆飞感到熟悉的,必然是认识的人,放下碗筷,着眼望去,一身华贵的道袍,显然不是一般道观出来的,再仔细瞧瞧,脸色一变,
这不是宁国府的贾敬吗,他怎么出来了,
“果然是熟人,城外玄真观的贾敬,他怎么来这里了,”
一声问询,让身边的二人,有些愕然,忽然,万香主开口道,
“舵主,堂主,昨夜里有消息传来,说是宫里定了宁国府的罪,已经传了圣旨,至于说什么,还没有打探到,想来贾敬就是因此而来的,啧啧,想不到,以往威风八面的贾家,也有这情形。”
不阴不阳的话,明显有嘲笑的意思。
潘舵主摇了摇头,叹道;
“俗话说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贾家是罪有应得,如今报应来了,只是不知,下的何种旨意,能让一个出家修道的人出山?”
“那还用说,必然是夺了爵位,着急了呗。”
骆堂主最恨朝廷的当官的,嘴里自是没有好话,却不见潘舵主摇了摇头,
“这倒不会,他们那个狗皇帝,可小心着呢,就算杀了宁国府的人,也不会动勋贵的爵位,”
潘舵主对京城的局势,还是有大致的了解,此事之前问过楚教主,宁国府会不会被夺了爵位,可是楚教主冷笑着摇摇头,说就算宁府的人死绝,爵位也不会动,动了它,勋贵兔死狐悲,朝堂定然动荡。
就在几人私下小声讨论的时候,
贾敬已经走到了登闻鼓面前,鲜亮的大红色,显得那么刺眼,鼓面宽大,而且重新用酥油浸泡过,宛如一新,回想宁国府的一切,皆因此而生,那么就因此而落吧,
丝毫不迟疑,拿过鼓棒,对着鼓面,狠狠敲了起来,
“咚,咚,咚,咚!”
禁军守卫见到道士都来敲鼓,一时间不知所措,却见领班校尉大喊,吹号。
随即,一排禁军拿出号角,一起吹了起来,
“呜呜!呜呜!呜呜!”
鼓号齐鸣,又一次响起,
值守的御使,说来也巧。竟然还是御史钟玉谷,只见此人脸色煞白,哆嗦着走了过来,问道;
“何人如此大胆,不知登闻鼓,乃是朝廷官员才可敲打的,你一个方外之人,胆子大得很啊。”
“哈哈,钟大人,别来无恙,贫道自然是方外之人,可是贫道,忠义亲王的陪读翰林侍选的身份,可一直没有被削去,官身一说,还是有的。”
贾敬丝毫没有惧怕之意,见到钟大人没有认出自己,索性先开了口,
钟玉谷脸色一变,瞧着来人,不是贾敬还是何人,他怎么来了,想到宫里昨夜印诏的圣旨,哆嗦着嘴问了一句,
“下官见过敬大人,不知敬大人为何敲登闻鼓,可有冤情,”
这一声大人,钟玉谷不得不叫,毕竟贾敬在翰林院算是从三品的文官,可比他小小御史大多了,
“有,贫道有折子递上给皇上,还请御史大人递上去。”
也没有多话,就把写好的折子递给了钟玉谷,后者小心翼翼接了回去,明黄色的折子,仿佛千斤重,不得以,揣在怀中,急匆匆就跑回宫里,
养心殿,
武皇和李首辅,还在诉说君臣之情,意犹未尽的时候,也听到窗外想起了鼓声,随即传来的号角声,也让君臣二人变了颜面,这是有人敲了登闻鼓,
“戴权,派人去瞧瞧,谁那么胆子,又敲了登闻鼓,”
“是,陛下,老奴这就派人过去瞧瞧。”
戴权脸色阴沉,陛下些许高兴地时候,竟然出了这么个事,对着门口伺候的小云子,使了眼色,
小云子点点头,转身就离去,
刚出去没多久,御书房入口处,却见到小云子复又跑了回来,戴权一见,眼角一挑,
“怎么又回来了呢?”
小云子躬着身,急匆匆进来跪下,
“督公,御史钟玉谷大人,拿了折子,已经到了殿外,说是敲鼓之人上了折子,还是一位道士。”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