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走几步,就发现荣国府门前,挂起的白布,门外还有下人,在分发孝服,这事?
带着疑惑,谷玄机来到了街边卖茶的摊主问询,
“店家,问你个事,荣国府给谁办的丧事?”
摊主一见是军爷,也不敢怠慢,
“这位军爷,好像是给宁国府那边办的,具体给谁,小老儿是不知。”
谷玄机皱着眉,给宁国府办的丧事,贾珍父子关在昭狱内,没听说死了,怎么回事,觉得有些不对劲,立刻带着人折返,
回到了街角处,小跑了几步,急忙带着人回到柳尘身边,
“大人,打听了一番,是宁荣街上,荣国府出人办的丧事,但是卑职问了对面的摊主,竟然说是给宁国府办的,卑职有些不明白?”
谷玄机还没反应过来,要是给宁国府办的丧事,会是谁呢。
听到谷玄机的话,柳尘首先想到的就是宁国府主家的人,想想又不对,贾珍父子昨日还在牢里看见过,并无大碍,
这样算下来,难不成是宁国府的夫人不成了,毕竟被夺了诰命身份,想不开也是真的。
瞧着远去的队伍,突然看见后面,跟着不少贾家偏房子弟,去的方向也不对,
那不是去宫里面的路吗!
养心殿,
御书房内,
武皇阴沉着脸,想着宁国府的案子,没想到棋差一着,竟然没算到贾敬会有这般举动,御史那个废物,连人都拦不住,闹出的事,又该如何收场,
首辅李大人,此时也坐卧不宁,心中猜测,宁国府的事,因严从而起,严从又是卢文山的人,顾一臣又在那推波助澜,说不定就是他们二人的意思,
就在君臣二人各自胡乱猜疑的时候,
门外,
伺候的云公公躬着身走了进来,跪拜在地,
“启禀陛下,皇城司北镇抚司柳尘,派人送来消息,说是荣国府出了送葬的队伍,已经朝着皇宫这边来了。”
原来,这个消息,就是柳尘感觉不对劲之后,亲自带人打探消息,才知道是宁国府的贾敬死在了午门前,看着送葬一般的队伍,这才知道事情麻烦,先一步把消息送到宫里,
“呵呵,贾家的反应也不慢啊,这么快人就来了,他们想干什么,逼宫不成。”
武皇怒意未消,气愤之余,以心底也有些难堪,事情到了如此的地步,怎么收场,再瞧了一眼坐在堂下的李首辅,或许有些事,还需要他来稳定朝局。
另外就是,皇弟忠顺亲王前些日子来宫里的夜话,说宁国府之事宜早不宜晚,需要严惩不贷,现在想来,觉得有些不对,忠顺王挺着急的啊。
“陛下,贾家哪有胆子行逼宫之事,无非是想要个说法,出出气罢了,老奴觉得,这一闹,最为重要的是稳住勋贵那边才是,”
没想到,首辅李重厚还没说话,立在书案一侧的戴权,却先开了口,说话间,手上的拂尘,万千白丝微微颤动,
“是啊,先稳住朝堂才是,勋贵那些老货,什么事都有他们的,李首辅,你说说怎么办?人都快到宫门外了。”
武皇周世宏也有些无奈,颇有些后悔,动作还是太着急了。
“陛下,戴公公所言极是,贾敬不管怎么说,都是死在午门外,怎么也要给朝臣,还有贾家有个交代,让贾家的人闹一闹也好,出出气顺顺心,剩下的无非是安抚之策。”
首辅李大人摸着白花花的胡须,苍老的脸上,闪过一丝怀念,贾家的贾敬一去,算真是没了一个顶梁柱,剩下的人,都是混吃等死的主,想太上皇的时候,贾敬何其有才华,跟着前太子,倚仗心腹人物,可惜,一步错,步步错,空有一身才华,落得自尽午门的下场。
听见李首辅的话语,武皇点点头,也没了刚刚的焦躁,只是想到最后的安抚,犹自犹豫不决,
“闹闹无妨,朕方能理解老太君的委屈,只是最后该如何安抚?”
这个度量如何把握,才是武皇头疼的,虽说定下了贾珍父子极刑,那也不过是试探之意,如今这个情形,想从轻也不能从了,
李首辅哎呦一声,换了个位子挪了下身子,好坐的舒服些,
“陛下,有些事,恕老臣多言,此事,陛下操之过急,虽不知谁撺掇的陛下,想来也应该没有意识到,贾家还有血性之人,要知道,武勋立命的根本就是爵位,万不可轻动,想要安抚,还需要从宁国府入手,就是不知贾珍父子,陛下可有处置?”
首辅大人不急不缓,吐字清晰的把事情说了出来,尤为重要的是,点出了背后之人,行事不密,以至于出了差错,
“咳咳,朕倒是没想把贾珍父子于死地,毕竟是宁国府的主家,祖上有功于朝廷,无论如何也落不到一个死字,”
武皇尴尬的咳嗽了一声,略作掩饰,倒也说了真话,当时还想着,等荣国府史老太君,进了后宫,求见老太妃,最好等长乐宫太上皇那边传了话,再传下恩旨,把宁国府贾珍父子的罪责再减轻一些,一来是试探贾家的恩惠,二来是瞧瞧长乐宫太上皇的反应,哪知道,现如今,一个目的都没达成,还弄出了烂摊子。
从心底,武皇这才有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