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全军听令,继续南行,”
“节帅有令,大军南行。”
大梁城以南官道上,黑压压的大军前行,前出的骑兵四下警戒,王子腾南下大军,已然全军整装待发,身后不远处,则是大梁城守军,接管左右行营,
中军所在,
王子腾和吕代元神情凝重,骑在马上,随军而行,手上的地图时刻放在身上,预计还有半日路程,就能到预定地点,
“吕老将军,咱们需要三个时辰,才能到南边岔路口,到了那,距离林山郡就不远了,老将军可有什么建议?”
问这些话,王子腾显然是有些警惕的念头,毕竟再往前,就有可能碰到,太平教的斥候,万一太平教的人,引军北上,这一战,就不得不打了,而在心底,王子腾还想确认林山郡城的安危,到底还在不在朝廷的手中,继而在考虑如何打。
但吕代元可不是这般想法,大军南下,就是要震慑敌军,引敌军主力前来,解林山郡城之围,要是避敌不前,就会让敌军以为,朝廷怕了他们,那林山郡城就危险了,
遂回道;
“节帅,安营扎寨两不误,到了岔路口,再南行十里,安营扎寨,或许就可遥望郡城,”
摸了摸手中的长刀,话语声中带着许些坚定,从军了一辈子,从没退缩过,
“节帅,到了地方,如果太平教贼子引军前来,那就让本将,带着何用和胡乐两位将军,先去厮杀一番,杀一杀他们的锐气再说,”
杀气腾腾的话语,也让王子腾心中有些忧虑,行军疲惫,如何再战,
“老将军的威风,不减当年,不过我军行军半日,必然疲惫,只需要警戒南边,稳稳守着,等安营扎寨以后,休息一日,再做打算,”
王子腾一心求稳,稳扎稳打时刻记在心里,敌军虽众,消耗巨大,急的反而是他们,要不是郡城被围,慢了一步,显得有些被动,
吕老将军也没反驳,敌情不明,确实不宜鲁莽行事,
“听节帅的,敌情不明,不宜过于鲁莽,既如此,那就距离岔路口,南行六里路,靠近河流之地,是个扎营好地方,不缺水源,由此歇息一日,明日里,可以小战一场,探出敌人虚实后,直入敌人主阵。”
吕代元摸着胡须,神情严肃的点点头,也不知是人老了,胆子小了,还是心有有些怯懦,要是以往的时候,必然会领军冲杀过去,
王子腾见到老将军同意,也不再多言,既然定好策略,除非突发情况,不然,绝不会更改,
眼看着大军行军速度不慢,带着亲兵,打马追上,
只留下官道上的大军,缓缓而行,
林山郡城,
喊杀声不断,城下密布的尸体,甚是骇人,可是,依旧那么多人,仿佛潮水一般,拼命攻上来,
城上的新军,
已然换了三次,就连城中大营的精锐,已经各自出兵,去四城门督战,凡是有后退者,立即扑杀。
就是这般模样,才堪堪守住,
站在布政使府邸,后院山上的阁楼中,前太子周永孝,都有些变了脸色,没成想太平教那些饿了许久,甚至是快要饿死的流民,竟有那么大的爆发力,着实没有想到,
“左锋,新军还剩多少兵马守城,”
“回殿下,城内的新军,还剩下不到两万兵马,没想到,就算是一些流民,竟然如此疯狂,寇子敬已然带着城内府军精锐,过去督战了,守上三五天,还是没问题的,殿下放心。”
此时的左锋,虽然脸色同样不好,原以为是有着约定,没成想,太平教的人,丝毫没有作假的样子,还好孔将军,会遣三万精锐,在东城接应,加上北地埋伏的五万大军回援,确保殿下安稳无忧,
“孤倒是不怕这些,太平教做的并无过错,打仗要是不真,王子腾岂会上当,加上今日,就是第二天,最迟,明日晚,郡城就会易手,所以,明天,就算王子腾再犹豫,他也必定要打了,至此,出城的事,今日就需要准备好,”
“是,殿下,”
随着左锋答应下来,周永孝的脸,这才好看了许多,事做的稳妥,但也要维持一个平衡,尽最大可能,同时削弱两方人马,以做渔翁之利,
也就在此时,
新军守将吴世明,一脸疲惫,从城头阁楼下来,带着亲兵来此禀告;
“殿下,敌军三次攻势全被击退,所有新军都已经轮战过了,体力消耗甚大,不知殿下,需要守到何种地界?”
在前线城墙一直领兵作战的吴世明,浑身是血,散发着煞气,额头的发梢,沾着汗水,贴在额头上,握着刀柄的手,都微微颤抖,言语上竟有些哆嗦,本想着和太平教的人逢场作戏,谁曾想到,竟然来真的,是不是太平教有了异心,所以,为了殿下安危,还是回来,汇报一番。
眼见着吴士明有些急躁的样子,
瞧得前太子周永孝瞳孔一缩,竟会被逼迫到如此境地,难道是太平教的主力攻城?
他们想反悔不成!
“吴将军,按照约定,需要守上三日,但是你,守到明日晌午的时候,就可撤出来,合着城中精锐人马,一同顺着东门突围,城外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