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寂静的江南金陵城,仿佛从沉睡中渐渐苏醒,青石板路在微光下泛着青色,
忽闻一声嘹亮的鸡鸣声,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随着鸡鸣声,大街小巷里,陆续有了动静,早起的摊点,准备出城的挑夫和樵夫早早吃了饭食,带上水,就去城外寻生活,
可是,
忽然,雷声大作,百里内乌云遍布,刚刚晴了没几天的江南,瞬间阴沉沉的,又是几道闪电划破,大雨倾盆而下,那些赶早的人,即刻收拾东西躲雨,
金陵知府衙门,
通判马广城阴沉着脸,望着外面倾盆大雨,怎么也没想到,即使派兵下去践踏田亩,还有那么多百姓不同意种桑,简直是刁民,眼看着时间越来越近,五月初,就快入夏了,再拖拖拉拉,不光粮食没了,桑树也没了,更别提什么生丝了,
眼见如此,是不是要杀鸡儆猴,可惜,虽然是扬州借的府兵,但是真要下令,那个向将军不会同意的,就是杨公公,也不会同意,可眼下,
皱了皱眉,难道真的要挖了运河大堤,这可是冒着天大的险阻,弄不好,身家性命不保。
想去问知府大人,可惜,知府大人知难而退,就剩个软蛋同知胡文玄,只知道在背后点头哈腰,看来,还是要自己想办法。
恰巧,衙门,外,有管事来报;
“报,老爷,景大人府上传话,说是安宁县,还有上虞县的百姓,又聚在衙门闹事,县令唐青文还有李正川不问世事,写折子准备往京城寄送,淳阳县的县令已经调任金陵官仓粮台令,如今淳阳县还有永宁县县令空缺,只能等着京城吏部递补官员,余下的政令,根本无人问及,所以,景大人带了话。”
管事面色苍白,虽然不知具体什么事,但是传话之人始终不敢抬头,江南这些事,金陵城,谁不知道,
“说,什么话?”
马广诚阴沉着脸,冷冷一问,管事不由打了哆嗦,回道;
“回大人,景大人说,知府衙门里,只有马大人有才干,知府贾大人畏首畏尾,现如今去盯着江北开采玉石的事,同知胡大人,虽然接管税吏,但也是之后的事,整个江南国朝之政策,还需要马大人出力,此乃杨公公的期望,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哼,好一个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景大人怕是也撑不住了,你回去吧。”
“谢大人,”
管事刚想走,又被马广诚叫住;
“等下,你去把冯四,还有李三叫过来。”
“是,老爷。”
管事赶紧点头,转身就走,在后堂,把巡捕捕头,冯四,和李四叫来,
二人和马大人都是老相与,原来二人都是西河郡有名的水匪徒,只因为运河上,救了马大人亲戚,结识了马广诚,一来二去,二人就被诏安了,入了巡捕房,当个缉拿逃犯的巡捕,几年下来,各自当了头子,手下那一伙人,也是陆续投奔过来,替马大人解决不少麻烦,这一次,显然是故技重施,
这种事,也只有他们能干出来,
二人冒雨进了屋,各自抱拳,李三微微一笑,先开口问道;
“见过大人,不知大人有何事要办?”
二人轻车熟路,毕竟要办的事,有可能不是马大人的,寻常路子的事,也是由大人转达,事成之后,可有不少赏银拿着,可是富足好些年,所以,既然大人叫了自己二人,显然事情有些棘手,
“嗯,是有些事要你们去办,而且要快,要隐蔽,本官事先说好,此事万不可透露,需要的银子,这里有,你们分下去,”
说完,竟从怀中,取出五千两银票放在桌上,往前推了推,这动作,竟然把二人惊到,什么事竟然能用到这五千两银子,以往的时候,无非是恐吓商贩,坑们拐骗,都是十几,几十两银子,过百的虽有,但毕竟是少数,如今这个,五千两之巨,怕是要了人命的事,
二人脸色凝重,冯四琢磨不定,许些疑问,道;
“不知老爷需要办什么事,五千两银子,卑职不好拿。”
虽有推却的意思,但是又不敢不答应,金陵地界,他们二人的靠山就是马大人,没了马大人关照,岂能又回那穷乡僻壤做个水匪,毕竟在金陵,房子买了,婆娘娶了,孩子也生了不是。
“这是先给的辛苦费,后面做成了,还有五千两银子拿,事也不大,如今连绵大雨,运河水位居高不下,许些堤岸边破败,总归是要破口,安宁县上游,那地方无人照看,破口就破口了。”
话说的有些随意,可是堂下二人,早已经面如土色,颤栗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