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侯府,
屋内静悄悄的,
秦可卿瞪大眼睛,有些不解盯着郎君,绕了一圈,想去荣国府吃白食,多丢人。
脸色一红,埋怨道;
“郎君说笑了,哪有一府侯爷,去人家那边吃流水宴的,被人瞧见多不好。”
张瑾瑜可不管这些,什么叫不好,本来就是不好,再说了,又不是白吃他们家的,礼品今日可都送过去的,
“夫人此话差矣,咱们今日还要送上贺礼,主家是不是要管饭,咱们先去吃一顿尝尝,算是提前吃了,多好,你要是不想去,就先在府上等着,为夫去宫里,请个安。”
眼见着秦可卿一脸的不情愿,张瑾瑜也不强迫,先去宫里请个安,看看今天安排的章程,实在不行,自己也不去了,真要是被瞧见,却有些脸面不好看。
“那郎君自个去吧,奴家和两位妹妹就去东云楼,陪母亲用膳了,”
秦可卿红着脸,拉着宝珠就走出了屋子,张瑾瑜摸了摸鼻子,冲这个外面喊道;
“宁边,被马,去宫里。”
“是,侯爷。”
随即,一阵马蹄声传出侯府,一行人飞奔宫门。
宁荣街,
荣国府如今中门大开,并且在西南那片被拆的院落内,直接满满摆了超过一百张桌子,府上大小婆子,还有小厮帮工,都在里外忙活着,洗菜洗菜,切菜切菜,几个酒楼请来的厨子,就地埋了锅灶生火,准备早上的吃食。
二奶奶王熙凤,穿着披肩的罗裙,略带着几个侍卫和小厮,站在院子口,叉着腰,另一伸出手,指指点点,身后一排的管事,还有管家赖大,都恭敬的站在那,丝毫不敢乱动,
“你们都听着,学堂那边的墙都已经给砸了,能摆上搭戏台子,让江班主快一点,弄好先唱上一段,另外,院子大,人多眼杂,把府上的小厮,管事,都喊着,在各处院门口守着,定不要外人乱跑,万不能扰了女眷,知道吗。”
“是,奶奶,奴才听着呢,府上的小厮护卫,奴才一早都给叫起来,都没闲着。”
赖大赶紧回道,红光满面,如今荣国府竟然出了一个富贵至极的主子,他作为管家,今早出门的时候,外面人见了,离得老远都是恭敬有加,面子是给足的,
“记着就好,算下来,这一次,二太太赏的银子,先发下去,另外三天的流水宴,要做得好,不能让外面的人吃了,还要嚼舌头,那些早上吃的细面还有炖菜,要给的足,别到时候银子出了,力气出了,传来闲言碎语。”
王熙凤看着大院子里乱糟糟的,已经有不少族里的人来此,心中许些无奈,贾家这些亲戚,干活的虽有,但是一听到有好处拿,尤其是主家给的好处,那是个顶个的,从不落下,心中虽然不喜,但是该交代还是要交代的,
“二奶奶放心,府上不缺这点粮食,都是量大管饱,东市那边,老关系的肉铺,早联系好了,昨夜先送来几车肉,今个一早又送来一批,估摸着,一天是够用的,而且昨晚柳嫂子一夜未睡,亲自准备下料子炖上了,您也知道,柳嫂子的手艺,下料足,绝对够味。”
赖大管家在府上,和外人打交道那么多年,知道市井之徒,真要来吃,只要酒肉管够就成,顾不得什么味道好坏,要说品尝味道这些,也只有贾家族中那些人惦记着,家长里短说不清楚,所以菜品没准备多少,一大坛子炖肉,四个炒菜,一人一大碗面,绝对吃的满嘴流油。
听见赖大这样回话,王熙凤点点头,柳嫂子手艺没的说,菜品虽然少一些,只要能吃饱,有肉,没了怨言就好,眼见着最后,大院子里那些奴才,也不再慌乱,做事井井有条,十几个锅灶,都已经炖了上了,
遂不再停留,
“平儿,跟着回吧,赖大,此地让几个管事帮趁着,你带着人,在中门内里,负责接待宾客,并在荣喜堂的大院,备上好酒席,等着晌午时候,各府来人贺喜,安排好宴席即可。”
“是,奶奶,奴才这就去。”
几声应答,周围的管事,立刻作鸟兽散,
王熙凤见此,带着人,就去了荣庆堂,给老太太诉说一番。
只有宁国府那边,冷清清的,大门紧闭,几个门房小厮,守着侧门,就连管事的,都是一脸的没落于此,忽然,一阵哭闹声传来,
前院子里,足有百人,大小包裹提着,多是奴仆和婆子,丫鬟倒是没有多少,挤在前院,哭哭啼啼的,
“干什么,干什么,哭什么哭,今日乃是贾家大喜的日子,你们要是哭,后果可曾想过?”
总管赖升,站在最前头,呵斥道,眼前这群人,也算是府上的老人,丫鬟们,都是送到荣国府那边,赐给那群小子婚配,剩下上了年纪的,还有一些闲散的奴仆,都要打发去庄子里,府上哪里用的了那么多人,
荣国府大嫂子那边已经回了话,这边要是住,一个人都不用,尤夫人那边院子,里外也有四十人留着,前院门房,留下十五人,自己手下也留下二十人,后厨那边,也留下十五人,其余的,后院那里,蓉哥儿带走三十多人,剩下的,都是没了去处的,尤得二奶奶批复,直接都去庄子上。
“赖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