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国库现在需要钱....”朱元璋嘀咕道。
马皇后淡淡道:“重八,你难道忘了欧阳伦的提议么?”
“你是说开海禁?”朱元璋连连摇头,“海禁是国策,不能因为点钱就解开,这是原则和底线。”
“我没让你直接开海禁,而是让马家商队和永安府合作,理由就像欧阳伦说的那样,打击走私!”马皇后直接道:“不过这事不能让标儿参与,他毕竟是一国储君。”
“棣儿...他是番王,也不行。”
就在马皇后思索的时候,朱元璋主动说道:“让棣儿派个人去打理这件事情不就好了,棣儿就番的时候,咱给棣儿安排了好几个侍从太监,里面不乏有机灵的,忠诚可靠,出了事情让侍从太监、欧阳伦担责就是。”
“欧阳伦是你女婿!”马皇后强调道。
“身为咱的女婿,背個锅怎么了?再说了到时候朕也不会冤枉他,这事是他提出来的。”朱元璋气鼓鼓道。
“大不了,咱答应你,只要他不叛国投敌、造反、祸害百姓,小贪小罪,咱都留他一命,如何?”
听到这话,马皇后也不再多说什么,她很清楚能让朱元璋做出这样的承诺已经相当不容易,毕竟朱元璋以往对待贪官那都是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朱元璋、马皇后正聊着,王忠进来禀报。
“陛下,丞相胡惟庸领着一群御史、大臣在殿外等候,似乎是有重要事情禀报!”
马皇后见状,开口道:“陛下既要处理国事,妾身便先退下了。”
等马皇后走后。
朱元璋回到龙椅上坐下,脸色恢复威严、冷峻,同时挥手让王忠把人带进来。
很快。
胡惟庸为首、陈宁、涂节等一众御史、大臣簇拥在后,进入太和殿。
“臣胡惟庸叩见陛下!”
“臣等叩见陛下!”
众臣声音震耳欲聋、声势浩大。
朱元璋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不过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微微露出笑意,“丞相,你们这是为了何事而来?”
这个胡惟庸,自从当上了丞相之后,彻底坐稳了淮西勋贵头把交椅,借着丞相权柄,提拔亲信、结交将领,整个朝廷几乎成了胡惟庸的一言堂。
中途朱元璋也明里暗里敲打过胡惟庸几次,结果这家伙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是越发疯狂,最近又拉拢了吉安侯陆仲亨、平凉侯费聚,如今朝堂上已经没有另外一股势力可以与其抗衡。
对于胡惟庸的所作所为,朱元璋全都看在心里,不过却没有急着下手。
按照欧阳伦的官员分类,这胡惟庸属于是坏却有能力的一类,目前还需要胡惟庸办事,可以晚一些下手。
平日里,这胡惟庸行事还算是稳重,今日为何如此大费周章。
朕倒要看看这胡惟庸肚子里到底是藏着什么事。
跪在地上的胡惟庸,原本都准备起身的,结果朱元璋却是没让他起来,只能是继续跪着。
“陛下,臣等今日前来,是想要参奏一人!此人心思险恶、罪大恶极!”
胡惟庸一副忠肝义胆的样子。
朱元璋不动声色,开口问道:“哦!这人是谁?”
“这人便是当今驸马、现任北直隶永安府知府欧阳伦!”
“臣弹劾他五大罪状!自驸马欧阳伦担任永安府知府以来,大兴土木,修建所谓的水泥路,劳民伤财!此乃一罪!”
“收受贿赂,若要入府衙拜见,需要缴纳两千两!若是有人求人办事,更是漫天要价,贪污不知多少!此乃二罪!”
“修建奢华府衙,层高五层,温泉,酒池肉林,比皇宫还要奢华,严重越制!此乃三罪!”
“传言欧阳伦还与北元残余勾结,走私货物!此乃四罪!”
“还有人看到欧阳伦曾经在碣石县登船下海,公然违背朝廷禁海令!此乃五罪!”
“以上五大罪状,条条都触犯国发,皆是死罪,可不是罪大恶极么!”
“请陛下下令严查驸马欧阳伦!还天下太平、百姓公道!”
胡惟庸说完,还重重在地上磕上两个响头。
此刻,胡惟庸仿佛是为民请命、公正无私、忠贞为国的宰相!
“请陛下严查驸马欧阳伦!”
在胡惟庸身后御史中丞涂节、御史大夫陈宁、吉安侯陆仲亨、平凉侯费聚等人齐声高呼。
霍!
朱元璋内心一笑。
他真想让欧阳伦自己看看,朝野当中他是多么的不受待见,看来自己不孤独啊!
不过...奇怪,这胡惟庸作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怎么会对欧阳伦有如此敌意?
知府在地方上勉强算大官,但是在京城,四品官员不说多如狗、满地走,但也是不少,毕竟随便一个镇国中尉或者是县子勋爵就堪比四品。
胡惟庸一个宰相带着这么多人来找欧阳伦的麻烦,这着实让朱元璋生疑。
见朱元璋没有开口,胡惟庸继续陈述,他这次可是做了完全准备,务必要将之前的屈辱给报了。
上次“开平粮案”,作为主犯的欧阳伦屁事没有,最后还升了官,而他胡惟庸作为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