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老下来,头上的头发也事白得一塌糊涂。
虽然现在大部分奏章都有太子朱标和吕昶、宋濂等几位内阁大学士处理,但是不少重大问题,还是得送到朱元璋这里来批阅。
朱元璋本身是一个专注于“政务”的人,处理起奏章来也是得心应手,更不会觉得累,只是每次处理久了,总感觉身体越发吃力。
而且这一年多以来,大明各方面都在蓬勃发发展,国库钱多了,做的事情也多了,最让朱元璋满意的是南北发展得比较平衡!
之前北直隶在欧阳伦的经营下,一跃成为大明最为富裕的行省,为大明提供了不少税收,之后虽然欧阳伦被调入京城,但是北直隶的发展并没有停止下来,长城还在修缮、新城一坐坐拔地而起!高速路、水泥路更是修了一条又一条,税收也是一年比一年多。
边境贸易也在蓬勃发展起来,贸易城的名气越来越大,开始反哺北直隶,贸易城实际上成为了一个平台,让草原百姓用他们的牛羊、财富购买北直隶各个工坊生产的产品。
根据锦衣卫的情报,现在草原南部的众多部落已经严重依赖北直隶的商品,谁要是打北直隶,这些部落第一个不干,北部可以说是非常安全了。
按理说,北方如此快速发展,南北之间的差距应该会变大。
但是让朱元璋意外的是,南方的发展也不差,根据李善长递上来的奏章陈述,南方四省在其管理下,实现了北直隶的发展速度,各种道路、桥梁、楼房、新区、股市....如雨后春笋出来,可以说北直隶有的,南方四省也有。
“父皇似乎对南方的发展比较满意。”太子朱标就站在朱元璋身后,见到朱元璋拿着李善长的奏章笑意连连,忍不住道。
朱元璋笑着道:“南方底子本来就好,李善长又处处参照欧阳伦的手段,南方四省发展起来也很正常。”
“李善长这人单论能力比不上刘伯温、也比不上...欧阳伦这混蛋,但他会学....这次派他去管理南方,果然没有让朕失望啊!”
“哼哼,南方四省的成功还让朕确定了一件事情。”
“父皇,是什么事情?”朱标好奇问道。
“当然就是咱们大明离开欧阳伦也可以很好,欧阳伦的那些手段是可以被复制的,而且还能用得更好!”朱元璋有些兴奋道。
“父皇,儿臣不是太理解,您为何如此高兴。”朱标开口问道。
“标儿,你要记住,臣子有能力不可怕,但若是他的能力独一无二,甚至无人可以取代,这就很可怕了!”朱元璋沉声道:“面对这样的能臣,你舍不得杀死他,百姓会拥护他,时间一长,咱们老朱家的江山就会不稳固!”
“对于这样的人,要么再榨干他的价值后,尽快杀掉,要么培养出可以制衡他的存在,如此才能解决问题!”
“可...父皇,四妹夫不是外人,他是您的女婿,是儿臣妹夫!”朱标不忍道。
“咳咳,咱也没说是欧阳伦,你想多了!”朱元璋尴尬道:“标儿,等过完年,你就亲自去一趟广东,将李善长接回来,那个时候欧阳伦应该也要上朝堂了,到时候朝堂就是朕给他们两个设置的舞台!”
“是。”朱标点点头。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侍卫跑了进来。
“陛下,有人手持大诰告御状!”
嗯!?
听到这话,朱元璋、朱标父子两都是一惊。
与其他开国皇帝不同,朱元璋出身于彻底的贫民家庭,他曾眼见官吏的腐败和百姓的艰难,成为皇帝后回想往事,对太子朱标动情的说:“农民起早贪黑的干活,却穿破衣,吃粗粮,不知地方父母官能否怜悯他们。”因此,朱元璋早早确立了自己治国的思想——“严明以驭吏,宽裕以待民”,也就是说,对官吏要严格要求,而对待百姓,则尽量宽容。
为实践这一治国理想,明朝刚建立,朱元璋就开始严厉打击官员的犯罪现象,他对贪官污吏和渎职的官员重加惩罚,甚至搞出了“剥皮实草”的刑罚,也就是把贪官的皮剥下来,里面填上稻草,放在衙门的大门口,以警示后来的官员。
朱元璋毕竟身处庙堂之高,不可能做到完全的体查民情,更不可能把所有地方官员的犯罪情形尽收眼底,那么,怎样才能对那些不法官吏做到早发现、早处罚呢?朱元璋苦思冥想,终于想到了一个方法:让老百姓自己上京城告发不法官员的罪行,一路上任何人都不得阻拦!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朱元璋并没有做出这么“极端”的规定,在明朝洪武十五年,朱元璋颁布的圣旨中写的是:百姓受了冤枉,只允许在地方官府伸冤,然后自下而上,最终交到朱元璋手上,而不能直接就一路跑到京城来找朱元璋告状。
“凡军民,诉户婚、田土、作奸犯科诸事,悉由本属官司自下而上陈告,毋得越诉,輙赴京师。”
毕竟他是皇帝,日理万机,不可能一口气处理那么多事。但很快朱元璋就发现,这样的处理方式局限性太大。地方官员们很容易就把事情压下来,将状子烂在自己手上,并不上报,甚至私自殴打伸冤的百姓,使得老百姓有冤没处诉,这规定也就越来越起不到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