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都不知道对方的名字,然而如此失礼、不该在社交场合有的状况,不管是塞巴斯、林又或者那位大小姐都觉得很正常。
林还以为塞巴斯会被苛责的。
毕竟是管家,做出任何失礼的事都会给主人带来麻烦,看克莱姆就明白了。
然而救助了来路不明的娼妇,被王国巡视官找上门,差点被王国定罪逮捕的塞巴斯,非但没有受到苛责,甚至还泰然自若的坐在那里。
那位大小姐隐隐以老管家为尊,哪怕他当面对老管家提出前去阿库西斯教会的邀请,那位大小姐也没有任何表态。
这很不正常。
不是说一点点口味上的劣等就大发雷霆,一点点住宿上的不适就火冒三丈,受到一点点轻视就愤怒到发狂吗?这还是报告里说的,那位娇蛮任性的大小姐吗?
哪怕塞巴斯无比敷衍没有诚意的请示之言,大小姐也没有当场发火。
能给出的合理解释就是:他们根本不是主仆,或者说,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的主仆,而是应该反过来吗?
不过……
无所谓了,林来这里可不单单是替朋友解围,虽然主要目的是卖塞巴斯一个人情,但同时他也留下暗示——自己要捣毁娼馆,希望你能来帮忙,只不过这句话他没有说口罢了。
这也是试探的一环。
就当是他谨慎吧,毕竟最近王国里出现的大人物有点太多了,同等级别的强者就连帝国都只有一位,这一个月已经接连遇到好几位了,有种风雨欲来的不安感。
摇摇头,把不安甩出脑袋。
不能乱想,当务之急是解决八指。如果一切真的如他所想的那般,想必自己等下会在战场上看到老管家。
他很期待。
————
塞巴斯望着离开的林与莫妮卡,无比平淡的脸没有任何变化,然而眼瞳中却有着明显的情感浮现。
那是愤怒。
当然,他愤怒的对象不是林,而是巡视官以及店主。
从交锋开始就一直端坐在沙发上的索留香,用明显冷峻的视线看着窗边的老管家。
“您打算怎么做,塞巴斯大人?……把那个人类交给他们了事如何?”
“我不认为这样就能解决问题。”
“……是吗。”
“如果我暴露弱点,他们想必会予取予求,直到吸干我的骨髓吧。他们就是那种人类。我不认为把琪雅蕾交给他们就能够解决问题,而且这会浪费林先生的良苦用心。”
“那么,您打算怎么做?”
“不知道。我到面走走想想看。”
塞巴斯推开大门朝外面走去,索留香在沉默之中一语不发,只是望着老管家愈变愈小的背影。
无聊透顶。
要是没有把那个人类捡回来,就不会发生这一连串的事情了。
话虽如此,能趁机与安兹大人吩咐要保护的对象搭上关系,也算是一件好事。而且现在讲这些为时已晚,重要的是接下来该怎么办。
刚才林与塞巴斯谈话她一言不发,看着两人的气氛有些不太正常。
尽管觉得不可能,可万一呢?
身为塞巴斯的部下,无视上司的指示擅自主张虽然不妥,但她觉得继续放任不管,将会引来更糟的后果。
她从来没有这么犹豫过。
最后下定决心,举起左手张开手掌,如同物体浮上水面,一个卷轴从手掌中吐出来。
这是她一直保存在体内的卷轴,是迪米乌哥斯的功劳,用于紧急联络的仅此一份的珍贵物品。
打开卷轴,解放封印在里面的魔法,索留香产生一种类似以丝线与对手相连的感觉。
“是安兹大人吗?”
“索留香……吗?究竟有什么事?你会主动联络我,是有紧急情况吗?”
“是的。”
讲到这里,停顿一下。
这是出于她对塞巴斯的忠诚,以及想到可能是自己的误会,而产生的停顿。然而,她对安兹的忠诚心比什么都强。
他们所有人的行动,都应该以纳萨力克大坟墓……更重要的是四十一位无上至尊的利益为最大考量,但塞巴斯目前的行为,可以说忽视了这个准则。
基于这个判断,她缓缓开口道:“塞巴斯大人有背叛的可能。”
“咦?”
“而且对象很可能是林——安兹大人要求我们保护的对象。”
“诶?……不,怎么可能……嗯哼……不要开玩笑,索留香。我不允许你毫无证据就指责别人……话说,你有证据吗?”
“是。虽然称不上是证据……”
索留香将塞巴斯拯救来路不明的娼妇,以及刚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转达给安兹,让无上至尊来判断,这是她能做到的最大限度的事了。
————
昏暗的房间。
这里满是浓郁的血腥味与腐臭味,其中还夹杂着一股石楠花的味道,污浊到发黑的血迹一层又一层的将地板涂黑,走在上面甚至有种滑腻的恶心触感。
然而,就是这令人感到不适的房间里,有一个男人正放肆发泄自身的恶欲,猖狂大笑的同时狠狠地鞭挞着伏在刑具上的孱弱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