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春妮握紧手心里的金锁,偏头没敢看她从始至终没闭上的双眼,眼泪无声的落下。
整个病房只余小盛一声声带着悲痛的哀求,声声不绝。
医生可能也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走了进来,叹了一口气拉着蔡春妮出去。
对她脸上的泪痕,也习以为常,这种事在医院多的很。
往常一位病人走了,家属的痛哭声都会感染别人。
更别说是位孩子的悲痛哭喊,就连他听着也觉心有不忍。
不过他来不是说这事。
他知道这位蔡春妮是蔡医生的嫡亲家里人,蔡医生平常也给他帮过不少忙,这会儿蔡医生不在,便想着帮她一把,
“我把刚刚的住院,改成门诊抢救,这钱上面就能少花不少,赶紧去窗口把钱退了吧!”
蔡春妮擦掉脸上的眼泪,不动声色的把金锁放进口袋里。
调整好脸上的表情,万分感激的跟他道谢。
医生把手里的单据塞进她手里,摆了摆手,就离开了。
蔡春妮转身回到病房里,此时屋里小盛只剩呜咽的哭声。
她想了想还是留下两张大团结,红着眼抬手摸了摸他的头,“这些钱给你奶办后事用,收好!”
见他头也没抬,便把钱塞进他上衣兜里。
捏了捏手里的单据,知道她此时该离开了,不然就该有人怀疑了。
办好了退钱手续后,回头看了一眼病房的方向,便趁着夜色离开了。
敲开院门,蔡春妮进了屋,万分颓废的瘫坐在椅子上,面对长莺担忧的眼神。
把兜里的小金锁,颤颤巍巍的拿了出来。
长莺给她倒了一碗温水,硬是要她喝下了。
这才微微安心,转手拿过这个做工精良的金锁,一翻面,就看到了上方刻着的冯字。
瞬间觉得明白了什么,却又不是很明白。
特别是在老妈的状态很是不对的情况下,就越发显得诡异了。
也不想再继续绕弯子,直言追问道,“妈,到底怎么了?人送去医院了吗?”
蔡春妮一想到这事,耳边就回荡着她一遍遍声嘶力竭的请求。
深吸一口气抬手拍了拍双颊,又晃了晃脑袋,这才缓缓的开口,
“没了!冯盛的奶奶没了!”
长莺的脸顿时惨白一片,慌张的握住老妈的手,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因为她去到小盛家时,就隐约感觉到这个后果了,可她没能力,也没那个胆量把他奶奶直接弄去医院。
蔡春妮回头看向长莺,见脸上隐隐的愧疚之色,拍了拍她的头,
“你就不要乱想了,这事本就怪不上咱们,他奶奶早上就已经昏迷不醒了,我们都已经尽力了。”
长莺坐在老妈身边,失魂落魄的靠在她的肩头,失神的同时,便也担忧起了小盛的将来可怎么办?
靠着老妈的肩膀上缓了缓,长莺也回过神了,便起身把温在炉子上的饭菜端了出来。
扯出一抹笑,宽慰她
“妈,该吃饭了,什么都不及你的身体重要!”
蔡春妮勉强勾了勾嘴角,可她实在没胃口,却怕长莺又担心,便想着随意了吃几口好打发她去休息。
长莺何尝不是她的障眼法,愣是盯着老妈吃了半碗饭后,洗漱完上床睡觉,她才去睡觉。
早早起床的蔡春妮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用冷水洗了一把脸,醒了醒神,便悄摸的出了门。
匆匆赶到医院后,就被秋玲堵在了医院门口。
秋玲抱着胳膊,满脸严肃的望着她,
“姑奶奶,慌慌张张的干嘛,是担心昨天晚上干的的荒唐事被我发现吗?”
蔡春妮的面色僵了僵,见路边有人看着自己尴尬的笑了笑。
赶紧把她拉到角落里,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那孩子的长辈与我有交情,我不知道就不知道了,可我知道了你说怎么办?”
“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人没了吧?”
秋玲见她还不知知道闯了多大祸,气的鼻子都快歪了。
压低声音,气呼呼的说,“姑奶奶,多大的交情,需要你这般冒险!”
可能是担心自己的声音太大会被别人发现,又压更加低声音,咬牙切齿说道,
“帮也就帮了,昨晚你为什么要留到半夜?你知道有多少人盯上你了吗?”
闻言蔡春妮的脸色一白,想慌扭头观望四周,却被秋玲掐住了手心,抬头见秋玲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
这才忍住看向四周的冲动,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这下隐约感觉有视线,总是有意无意的扫向自己,顿时心头警铃大作。
见她知道害怕了,秋玲也心软了,把手里的饭盒塞到她手里,依旧压低声音,
“这里不是蔡家岭,没人会为你遮掩,为了长莺着想,你也不该再接触这些人。”
话落,便又提高音量大声的说道,“都说你几次了,能不能不要在外头乱发善心了?”
“谁知道那些什么人是不是给你做套?”
“三番五次的就冒出来让你捡回家,吃的喝的都是白捡的吗?”
“特别是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