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春妮以为自己幻听了,可那个身影明明白白的在那!
是他吗?
今天的月亮格外的圆,也格外的亮。
两个分隔了十年的有情人,又再次相聚了!
冯明见母女两人神似的震惊模样,眼含笑意的再次轻声开口,
“春妮!”
蔡春妮确定真不是幻听了,不可置信的同时,不知为什么心里爬上了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十年了,又是一个十年!
长莺回过神来,心里隐隐的有些激动。
激动老妈盼了这么久的人,总算是在有生之年又团聚了!
大大的眼睛看看他,又看看她。
好一会儿,这相隔三五米站着的两人,依旧没有挪动脚步的迹象……
就这?
虽然心里不解,但转念一想以为是有她在,两人不好意思叙旧。
便转身把院门锁上,后跟老妈轻声说了一句。
“我去烧水!”
就赶忙闪身躲进了厨房,怕他们俩人不好意思,又把厨房门微微掩上了。
不过却鬼使神差的没有马上去烧火,而是小心翼翼的扒在门后竖起耳朵,想听听看他们会聊了些什么?
见春妮低下了头不跟自己对视,冯明有一瞬间的慌乱。
强压下内心的不安,缓步走了过去。
看见思念已久的人就在触手可及之处,他积压已久的狂喜和思念立马泛滥成灾,不管不顾的把她拥入怀里。
紧紧的抱住她的一刹那,那颗无处安放的心瞬间安稳了。
蔡春妮被兜头拥住,心底那股莫名的委屈,瞬间便崩盘瓦解。
十年又怎么样?
只要两颗心都惦记着彼此,十年又何妨?
蔡春妮想通了,回手紧紧的抱住他的腰。
紧紧相拥的俩人,好似要把这些年的缺失的拥抱都弥补回来。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相拥着,听着彼此剧烈的心跳声,谁也没开口说话。
直到厨房内有了动静,冯明才松开她,捧着她的脸颊,克制的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眼神炙热的盯着她,低声笑了,“呵呵~瞧,闺女长大了,还知道听墙角了”
蔡春妮被他灼热的目光看着,本就有点不自在,再听他这么一说,脸上瞬间一红。
眼神闪躲的看向静悄悄的厨房,开始响起脚步声,后又开始出现火光。
原来那臭闺女刚刚一直都在听墙角!
蔡春妮的顿时羞红了脸,她不好对长莺发作。
可是对于这个明知这事,却不早点提醒她的人。
越想越尴尬,毫不客气的推了他一把,回怼他,
“你还好意思说,刚刚是谁怂的,站在原地的动都不敢动?”
冯明被她一推顺势松开了捧着她脸的手,反手就抓住了她的手,闷声笑了,
“呵呵,那是,我要敢轻举妄动,不得被你们母女俩打出去?”
和他微凉的掌心相握,蔡春妮紧张害羞的心,微微缓解了一些。
手掌微动,能明显的感觉到他的手指骨节变粗了,就连掌心上也与之前大大不一样,已经有了不少厚茧。
便知他这十年间受了不少苦,心酸的牵起他的手,小心的扣扣了着他手上的厚茧。
心下微酸,她至今还记得这双修长好看的双手,递给自己枪时,在太阳的照耀下发着亮眼的白光。
虽然在月光下,看的不是很清楚,可这双因为骨节粗大而变的粗糙丑陋的双手,已经丝毫不见初见的模样了。
掌心被她扣的痒痒的,就像此时被她撩拨的心,冯明嘴角弯了弯,
“抱歉,没保护好这双,你最喜欢的手!”
蔡春妮满心的心疼,立马被他这话冲淡了,羞愤之下,用力的一拍他的手心。
冯明快速地握住了她的手,牵起她的手,轻声笑了。
摩挲着她的手,犹豫了片刻,抬起她的手,让她的手背磨了磨自己粗糙的脸,小心翼翼的的问,
“我老了,你会不会嫌弃我?”
他选择晚上出来,一方面是因为担心有心人注意。
最重要的是晚上视线受阻,可以让他苍老的面容和脸上的伤痕,晚一点在心上人面前揭开。
可是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在她面前永远风光霁月的男子。
他如今的身份就像那阴沟里的老鼠般,人人厌恶。
现在的他既狼狈又无能,只能靠着她的关系,才得以苟且偷生。
他这副模样如何配得上她?
但他不想再跟年轻时那样,跟她因种种误会分道扬镳。
便想着坦坦荡荡的跟她说明,不管结果如何,至少他不会留有遗憾。
蔡春妮感觉到手背上传来的粗糙感,心下一酸。
抬起另一只手,小心翼翼摸了摸他另一边的脸,脸上不仅粗糙干燥,还有一道道细微凸起的疤。
这一道道疤痕都让蔡春妮的手和心颤抖不止,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嘴角带着笑,声音却哽咽了,
“你忘了?我比你还大两岁呢,你都算老的话,我得老到什么程度?”
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