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作为弟弟发现了舅舅对姐姐的不对,那他肯定会把这事跟家里唯一的大人说。
那他妈绝对不可能,没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更别说在李旭即将去学校的这个档口,她为什么突然请假一天不在家。
这个猜想,让长莺的脸色瞬间更加惨白了。
现在听着耳边每一句哭诉都觉得份外刺耳,恨不得即刻冲进去,揭露她那丑陋的面孔。
看到红了眼眶的警员姐姐,不停地安慰着哭泣的女人,更是觉得浑身发凉。
黄萱察觉到病房门口的动静,回头看到被建党拉着的长莺,恨恨的瞪着受害者母亲,心下了然。
又安慰了女人几句,就走到门口低声在长莺的耳边说了一句,“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要问你。”
长莺的眼眸微闪,眼眶红肿的望着她的双眼,即刻跟上她的脚步。
建党见长莺又被拉去询问,就要跟上她们的脚步。
黄萱朝着他一抬手,指了指一旁表示不走远,让他安心做原地即刻。
“我们女人之间的话题,你还是不要上来了!”
闻言建党讪讪一笑,顿住了脚步不再跟上。
长莺默默地跟着她来到走廊的角落里,正琢磨着该怎么开口时,她却先开口了
“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你在怀疑李妞妞的妈是共犯?”
见长莺震惊的抬头看向自己时,黄萱萱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警服,冷笑两声,
“别忘了我是做什么的,连你都能想到的问题,我们会没有怀疑吗?”
“放心,每个罪犯,我们都不会让他逍遥法外的!”
听她这么一番话,长莺沉默了许久,不甘心的追问她,
“黄警官,能给跟我说说,这事……是第一次发生的吗?”
话音刚落,长垂下来眼眸,死死地咬住下唇,她在期待一个结果……
一个不那么让人心痛的结果……
黄萱眼神复杂的看着面前这个,心善却又聪慧过人的女孩,虽然知道这个结果很是让人难受,却也知道这事瞒不住的。
“你想得到个什么答案呢?如果我说是,你……”
“信吗?”
长莺再一次落下了泪,她实在不敢相信,作为亲舅舅是怎么对侄女下手的?
无声的啜泣起来,过了好一会儿,长莺默默地擦干脸上的眼泪,心情沉重的问道,
“如果李妞妞一家不追究这事,你们还管吗?”
不是长莺不相信他们,而是不相信在这混乱的时局下,他们能起多大作用。
但凡这会儿的律法能起作用,那些因为成分枉死的人,为什么从来不见他们出头?
这话也让黄萱沉默了,她想到那场重大的案件。
明摆着的无凭无据的事,却没人敢插手,这事已经让人民群众对他们的信任大打折扣了。
对于小姑娘的不信任,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李妞妞不是那些人,这事只要我们知道了,他一定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听她信誓旦旦的这么说,长莺又气又悲凉的心,渐渐松了松。
可心底不知为什么,还是沉甸甸的让人喘不过来气。
艰难的扯了扯嘴角,“谢谢警察同志!”
“为人民服务,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黄萱说完,拍了拍她的肩膀就离开了。
长莺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一时恍惚了起来。
要是妞妞他妈默认了这件事,他们会怎么做?
现在的律法没后世那么健全完善,估计只要她没实质性的参与,她应该也不会有实质性的处罚吧?
妞妞姐,她,她该何去何从?
建党拍了拍神情恍惚的长莺,“小姑,你还去学校吗?快四点了,再晚就赶不上了!”
长莺无声的摇了摇头,她现在身心俱疲,一点也不想学校的事。
也不想一个人独自待着,只想能快点回到老妈身边,诉说心里的苦闷、不解、心痛……
苦闷于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禽兽不如的畜牲。
心痛妞妞姐的人生本就比常人更加艰难了,为什么还会有人这么残忍的肆意践踏她。
长莺在病房外看了一眼依旧昏睡的妞妞姐,看到她那惺惺作态的妈,恶心的转头离开。
拉着建党就径直找去了初中,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李旭后,冷冷的看着他,
“你早就知道了?”
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预防?
李旭把拳头捏得咔咔作响,想睡在隐忍什么。
闻言猛地抬头,睁着猩红的双眸,面目狰狞大声吼道,
“你闭嘴!你懂什么?”
长莺丝毫不惧的直视他的双眸,见他眼底的仇恨和愧疚交织,冷笑两声。
建党即刻把长莺挡在身后,推了他一把,
“你个狼心狗肺的,我们救了你姐姐,现在又好心给你报信,你这什么意思!”
长莺依旧是冷冷的看着他,见他转身跑开的背影笑了,笑的是那样的悲凉,和嘲讽。
原来她以为那个家,至少有一人是真心护着妞妞姐的,原来这一切他们都心知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