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月华见到陈言的时候很是诧异。
昨天那个男人,看着可不像是什么好人,竟会放他出来。
“宋姐姐,我是来同你道别的。”
陈言道,“我把自己的身契偷了回来,得赶紧逃了。”
“偷的……”
宋月华很快反应过来,问道,“你要去哪里?没有路引你要如何离开?”
陈言沉声道,“我自有办法。”
“你那办法妥不妥当,”宋月华担心道,“要不我带你出去吧。”
陈言轻笑着摇了摇头,“宋姐姐不必担心,我自有万全之策。”
见他如此固执己见,宋月华也不好再劝,从怀里拿出金牌给他。
“我知道你替我护了小玉三年,这令牌当时也没用得上,但本身作为金子还是很值钱的,你看看有没有用,还是说我帮你剪成金块会比较好?”
“于你确实没用了。”
接过金牌后,陈言站起身道,“宋姐姐,此行一别不知何日再见,若有还有再见一日……”
“你……”
宋月华其实还有很多话想问,他要去哪里,如何前去。
但她也知道,有些事情不知道,反而比较好。
陈言低着头笑了一下,又抬起头道,“不知能否给个信物?”
信物?
宋月华想了想,拔出头上的铁簪交给他道,“此物非金非银,虽换不成银钱,但说不定能在必要时刻起保命的作用。”
看到铁簪的那一瞬,陈言愣了一下,但在听到宋月华的解释后,又明白了过来。
接过发簪别于发间。
“姐姐,再会。”
金牌还了回去,陈言也走了,事情就这样解决了。
宋月华去到隔壁看裴风时,他已经起床了。
“姑娘,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回家。”
等到宋月华跟裴风回到尤府,竟发现谢文武也在这里。
“师傅,你怎么去得这么久。”
谢文武在帮周小虎洗菜,见到宋月华回来赶紧跑了过来。
“你怎么来这里了。”宋月华把东西放下后,笑着问道。
谢文武给她倒了杯茶道,“你开了个棋馆,我哪能不过来看看,还有小虎卖饭食的买卖,好歹是我教的,也得过来瞧一眼不是。”
“看过之后,你觉得怎么样?”宋月华坐下后笑看着他。
“那自然是极好。”
谢文武倒完茶顺势也在对面坐下,“师傅,你既然回来,我也该走了。”
“青州?什么时候?”宋月华茶到嘴边又放了下来。
谢文武点点头道,“明天,既然答应了食味坊的掌柜,还是早些过去的好。”
“三年不见,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你是来找我要裴风的?”宋月华道。
谢文武哈哈一笑,“只要往后风调雨顺,想回来那还不容易嘛,裴风是师傅的人,我也不好总要在身边,再说了,我一个大男人,也用不着被人保着护着。”
宋月华轻叹了一声,“花林巷的院子你且住着,等哪日要离开了,你再寻个时机给帮我卖了。”
“我记住了……”
谢文武话音刚落,宋月华又道,“江雨就留在那处吧,她性子机敏,平日里也能照顾你,有什么事情,你同她商量想来不会太落空,”
“只是要记得,每个月记得给她发月钱,逢年过节的,还要发奖钱,可记住了?”
“徒弟必铭记于心。”谢文武说着还装模作样地拱了拱手。
“你可见到张如山了?”
宋月华朝外头张望了一眼,那小子平日里最闲,这会儿谢文武都要走了,也不见他人。
“他去了棋馆,同小瑜一块下棋呢。”谢文武不以为意道。
宋月华问道,“听王小说,你跟张如山回家那日打了一架?”
“唉……”
谢文武无奈道,“当时,我只记得小瑜还是个小孩,听到张如山要提亲,自然生气。”
“其实算一算,小瑜15岁也到了相看的年纪,要想再找一个比张如山更好的,我看也不一定能找得到,而且有我三叔那么大一个麻烦在,我也不忍心再为难他了。”
宋月华好奇问道,“你三叔怎么说?”
“那日三叔不在家,”周小虎道,“但三叔有多难搞,我心里还是有数的。”
谢安啊……
宋月华想想也是。
今天正月十二,再等几日就能吃到周正的喜酒了,宋月华问谢文武要不晚几天,吃了喜酒再走。
“周正……”
谢文武仰着头回想了片刻,才哦了声道,“我想起来了,跟他同在丙班待过一年,后面我上大院干活去了,好像他也走了吧。”
“对啊,人家去窑器场干活去了,这个月十五成亲,你去不去。”宋月华问道。
谢文武摇了摇头,“不去了,本也不算相熟,何必耽误。”
听闻此言,宋月华只叹了一声。
“呃……”谢文武把身体趴在桌上,表情戏谑道,“师傅,吃酒其次,你是想多留我几天吧。”
宋月华伸出手捏过他的鼻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