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宋微尘突然倒地呕血不止,侍女见状吓坏了,顾不得许多,赶紧向殿内跑去。
半夏前脚刚进殿,后脚孤沧月已经掠行至宋微尘身边,他半跪在地,把她从地上抱起揽入自己怀里。
“微微,微微!”他焦急唤她,毫无回应。
庄玉衡此刻也已经赶到,看着孤沧月怀里惨不忍睹的宋微尘,整个人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
她脸上毫无血色,嘴角和身上都有大量血渍,脸和手沾着些地上和着血的泥水,看上去十分狼狈可怜,探了一下脉搏弱不可查,四肢冰凉,像是已然断气。
庄玉衡赶紧在她几个要害穴道以法力轻点,尽量护住心脉不断,又急急从身上取出一片还阳草制成的薄片,捏开她牙关,将其置于舌下。
“不能耽误,得赶紧带到我那里去治疗,否则……”几乎没有见过庄玉衡这般着急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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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沧月腮帮咬得死紧,他不明白自己为何那么生气,谁现在若敢碰他怀中的人,不论是谁,他都会下死手。
“走。”他声音冰冷不容置疑,说着将宋微尘抱起来,正要转身离开,一个身形闪现挡在了孤沧月面前。
方才半夏急匆匆跑入殿中,说出“白袍尊者罚跪两个时辰后吐血昏迷”这句话的一瞬,墨汀风端在手里的围棋罐啪地掉落,里面棋子乱弹一地,顾不得与境主的从属礼仪,直接闪形出了殿门。
此刻,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被孤沧月抱在怀里的宋微尘,怎么会?怎么会!不过不在视线内两个时辰,怎么就……墨汀风眼底发红,禁制反噬猛然发作,身形往后顿了一顿,却又紧着稳住要去接孤沧月手里的人。
“你敢碰她一下试试。”孤沧月冷冷看着墨汀风。
墨汀风不顾反噬折磨,气焰全开上去要抢,被庄玉衡拉住,“理智些!你们再耽误她就没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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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境主一行也到了殿外。看到孤沧月和庄玉衡,秦桓一脸讶然,“你们怎么在这里?”又看到了孤沧月抱着的宋微尘此刻模样,更是惊异,“这,这是……”
“这是拜你所赐。”孤沧月冷冷对他说道。放眼整个寐界,敢这么跟境主说话的也就他一人,碍于孤沧月在上界背景深厚,就连境主也不便与他太较真。
“你听好了,秦桓”,孤沧月毫不客气直呼境主名讳,身后乍然现出一只巨大的浴火鸾鸟法相,“要是此番她救不回来,我会亲自送你去三途川!”
说完,根本不待境主反应,孤沧月直接抱着宋微尘飞身闪形而去。
庄玉衡急急向境主施了一礼,“境主恕罪!玉衡急着去救人,暂先拜别。”说完又施了一礼,闪形消失。
反倒是墨汀风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潜意识里并不相信方才看到的景象是真,她怎么可能快死了?分明两个时辰前还在油嘴滑舌胡说八道的气人。他有些站不稳,身形猛一晃,一旁的丁鹤染连忙扶住了他。
“大人,留神!”丁鹤染此刻心里也万般自责,他应该主动撺掇长公主去求情,新任白袍素来羸弱,跪两个时辰对他来说肯定超负荷,自己应该早早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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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站在殿门口的檐下沉默,气氛有些压抑,大家都不知道眼下这凝重气氛该如何破局。
“父君我们该出发了,今天在司尘府耽搁太久,上界路途遥远,您肯定也急着赶路,汀风大哥他们也需要去处理要事。”雪樱挽着境主的胳膊温柔地说,真真蕙质兰心,一番话顾及了所有人的面子。
也难怪境主独宠这女儿,自境后早年难产去世,他并未再立新后,只是花更多的时间陪伴他们的女儿,也是这孩子品性好,并没有因为父君的宠爱而持宠而骄,反而识大体顾大局,在寐界颇负美名。
雪樱又走到墨汀风身边跟他说,“司尘大人莫急,魄语者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等他好了给我稍个信,我再来探望他。”
墨汀风神色黯然毫无反应,丁鹤染只能连连帮应承着,谢了又谢。
境主走到墨汀风身边,深深看了他一眼,“快去看他吧,不必送了。”
墨汀风看着境主,欲言又止。
“孤今日可是不该罚他?”
“是。很多事情,眼睛看到的表象未必是真。宋微尘是属下任上,迄今为止最称职的白袍。”墨汀风直视着境主的眼睛,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境主听完,点了点头,再度拍了拍墨汀风的肩膀,“去吧。”
说罢径自朝前走去,其余随行人等紧随其后。
“鹤染,你带人去送行。”墨汀风说完,身形一闪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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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府。
洗髓殿内,宋微尘身着中衣头枕着桶沿,倚躺在一只药浴桶内,里面全是各种药材灵石,尽管如此,她仍旧几乎没有气息和心跳。
虽然忘川破阵失血过多那次也很危险,但庄玉衡心里清楚,此次她面临的凶险程度与那次根本不在一个量级,他心紧紧揪着。
方才诊疗时他就发现宋微尘不仅血虚之症恶化,甚至心肺脏腑也有了衰竭之象,尤其是胃,简直惨不忍睹。而病灶如此快速被催动,凭她多吃过量的那点药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