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此时的宋微尘整副心思都放在案情上,并没有注意到墨汀风这些保护性的小动作。
“果然是同一个。”
宋微尘定定看着墨汀风,
“这符文有什么说法?”
墨汀风摇头,这符文完全跳脱现有的符咒体系,确实如宋微尘所言,像个大肚青蛙。
“我唯一确定的,是这符文与鬼夫案背后的黑手肯定有某种关联,在黄阿婆第四层冰原幻境的风墙里,我曾见过它。”
“鬼夫案,黄阿婆?第四层冰原幻境?”
宋微尘一愣,没想到这符文竟然牵涉那么深,她心里泛起一丝不好的猜想,会不会她手里的驭傀也有问题?也跟这符文有关?
毕竟这枚玉佩到手后不久,她就成了尸陀鬼王面具和咒死术的追杀目标,如此看来,这驭傀不活活就是个GPS吗?
但随即又否定了这种想法,那时在鬼市她被阮绵绵一刀捅中要害,用墨汀风的话说,她已经死了,是被驭傀中的傀气所救——若真要置她于死地,又何苦多此一举?
罢了,想不清。宋微尘摇摇头,视线重新落在她画的那个符文上。
“你说杜鹃用老龙井的血画这个大肚蛙有什么用?她会不会因此有生命危险?”
……
“两位贵人,阮府到了。”
侍从的声音自帘外响起。
墨汀风看了眼宋微尘,小心为上,他用帕子将软席垫子上水画的符文擦去,而后向她伸出手,
“眼见为实,我们一起去看看现场再行商议?”
宋微尘看了眼他伸过来的手,反而将自己的手往袖子里缩了缩,敷衍的笑了一下,
“老板您先行一步,我穿上白袍马上就来。”
墨汀风怎会不查她的抗拒,知道她还在为先前之事耿耿于怀,可碍于案情紧急,也无法再安抚更多,只好无言点头相应。
刚出帘子,就看见小肉球在侍从手里扑扇着短胳膊要他抱,头上还套着个球形音障结界,看起来喜感莫名。
墨汀风心一软,将它接过放在自己肩上,挥手解了它的音障结界。
幸亏这个小助攻“懂事”,回去取白袍还知道找他通个气,不然他与宋微尘恐怕到现在都还没见上面——以她那个小性子,怕是要憋出心疾。
“小别致,这次多亏有你。”
墨汀风轻轻拍了拍它脑袋,小肉球一脸受用,站在他肩上叉腰比了个耶。
“爸爸!你就放心吧,鼠鼠我呀就是你和大姐头的长生殿,连理枝,同心锁!有我在,这个家铁定散不……”
话没说完,小别致从墨汀风肩上消失了。
他一转头,宋微尘已经穿好白袍站在身后,显然小肉球是被她收进了驭傀。
“抱歉,幻灵聒噪没有规矩,让大人见笑,我们走吧。”
宋微尘身着白袍,正经鞠了一礼,真真一清风如许少年郎,只可惜看他的眼神毫无波澜,似乎心已离他千里。
“微……”
“……好,走吧。”
.
两人来到府门处,阮母早已相候多时。
见司尘府黑白二袍亲至,如见再世恩人,紧着擦了擦早已哭红的双眼,亲自引着他们到了阮绵绵所居院落。
那是一个府中独院,内设花池水亭,池边围绕一圈柳林,待盛夏十里,蝉鸣于林,院里种一池光阴,春可赏花秋可赏月,倒极适合修身修性,养得个静娴姝名。
只可惜,阮绵绵空有皮囊,若论真情实性,只怕是辜负了这美苑美景。
……
转眼到了阮绵绵房门口,因庄玉衡吩咐过要保护现场,无关人等不得擅入,阮母便在此止了步,
“两位大人,绵绵前脚与我作别,后脚回房便无端失了踪迹,她定是被歹人掳走了,还请两位大人救救我的宝贝女儿!”
阮母强忍着眼泪,满眼的祈求恳切,说着话便要大拜,看得宋微尘心酸,她连忙扶住。
“夫人莫急,您且回去休息,待我们细细查验后再做商榷。”
“嘎吱——”
正说着话,门开了,庄玉衡从屋里探出头来,
“到了?快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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