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云州的顾南夕,把刺史府门一关,隔绝外面的纷纷扰扰,安心地在府里摆烂。
绿梅心疼自家主子受了大委屈,亲自下厨,给顾南夕做了几道菜。
酒醋三腰子,糊炒田鸡,生豆腐百宜羹,酒煎羊。
美食的味道,传入顾南夕鼻间,勾的他得她从暖和的火炕上,爬起身来。
“绿梅,你做甚好吃的了?”
绿梅给顾南夕披上外跑,这才叫下人们把美食端了进来。
“主子,这一年多来,您三餐都粗茶淡饭,受委屈了!”
绿梅这才想起来,自家主子在京都的时候,虽然不怎么讲究吃喝,不像其他高门贵妇一样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但那也吃的比在云州要好!
难为主子在云州过这样的苦日子,却一声也不吭。
绿梅吸吸鼻子,眼眶泛红,自责不已。
顾南夕的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绿梅的手艺在整个永昌侯府都是顶呱呱的!
以前在侯府的时候,她有事没事就下厨做一道菜。
跟了自己来云州之后,绿梅成天东奔西跑,自然也没得时间去倒腾厨房里的事物。
顾南夕也不好意思张这口,让人家跟自己忙了一整天,还要去下厨。
顾南夕夹了一筷子酒煎羊,云州的羊许是因为在草原放养的缘故,肉质比京都的要肥嫩很多。
这道酒煎羊,又带着果酒的清香,吃进去叫人唇齿留香。
顾南夕的动作越来越快,到最后几乎称得上狼吞虎咽。
看到这一幕的绿梅,擦擦眼角的泪水,翻出几乎要落灰的香炉,装入精致的炭灰,拿专用的香箸,拨开一个小孔,再放上银箔隔热,最后放入从京都带过来的小香丸。
熟悉的香气散开,弥漫在整个屋子。
顾南夕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回到了在永昌侯府渡过的悠闲时光。
顾南夕的神色有一点点茫然,随即拍掌道:“我就说少了点什么,原来是少了寺庙的晨钟!”
在京都,每到凌晨四更,山里面的寺庙就会敲响晨钟。
僧人们还会沿街报晓。
到时,官员就会起床,做生意的也会开门迎客,猪肉铺,羊肉铺还要迎接那些一早就被农夫从乡村赶来的猪羊。
除此之外,僧人不仅报时,还会做天气预报,例如天色晴朗,雨,天色阴等等。
顾南夕来云州这么久,每天起得比四更还早,就忘了这件事。
“主子,可要雇些打更人?”绿梅看到顾南夕来了兴致,心下也很高兴。
顾南夕自然是摇头:“何必费那些个钱财?在京都,早起遇到这些僧人,都是需要布施的。咱们云州还很穷,没必要花这个钱。”
见顾南夕拒绝,绿梅也没有坚持。忙碌的日子过久了,猛然空闲下来,一时间还不知道该做什么。
绿梅担心顾南夕无聊,就在顾南夕用完膳后,拿出毽子来:“主子,要踢毽子吗?”
顾南夕揉揉圆鼓鼓的肚子,往火炕上一躺:“不玩,你要是喜欢,你就踢吧。”
绿梅无奈,收起毽子,拿出刺绣,打算为顾南夕缝制个香囊。
自从来云州之后,主子的日子过得太粗糙了,身上都不香喷喷了!
顾南夕躺得很安详,绿梅绣得很认真,这一晃,就过去了大半天。
绿美抬头望窗外,发现日头偏西,竟是到了下午茶的时间。
绿梅这才急忙跑去厨房,忙叨一阵儿,端出来一盘子酥胡桃,糖霜玉蜂儿。
大周人都爱吃甜食,尤其钟爱蜜饯,但顾南夕吃不惯这么甜,所以绿梅在做甜品时,都减少了用糖量。
这下子,顾南夕竟是连火炕都不下了,叫人搬来炕桌,一小口甜点,一口清茶,有滋有味,这生活赛神仙!
“做甚这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顾南夕美滋滋,却发现绿梅都快要哭了。
绿梅收敛好情绪,挤出一抹难看的笑:“没事,我就是心疼主子。”
心疼主子放着锦衣玉食的日子不过,跑来这云州劳心劳力。
心疼主子付出那么多,却还要下请罪书!
顾南夕无奈,总不能告诉绿梅,别人眼里的受委屈,是自己的甘之如饴吧。
这可是整整两个月的带薪休假诶!
大冬天的,就算出门又能去哪里玩耍?还不如窝在家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别哭了,你主子的日子过得可美了呢。”
绿梅擦擦眼泪,并不相信这话。
这时,门外忽然有人敲门,绿梅出门一看,发现是浩日沁部的阿布日吉。
阿布日吉怀里抱着一个毛茸茸,把毛茸茸塞到绿梅怀里,撂下一句话就跑了。
“听说汉人都喜欢养宠物。这是我们特意抓来的,希望能给大将军带来欢乐。”
绿梅抱着这只毛茸茸回到主屋。
“这是什么?”顾南夕好奇地望去,只见绿梅花里的那只毛茸茸,歪着头,好奇地打量自己。
绿梅好笑道:“应该是狸奴。这阿布日吉他们也不知道从哪听来的,知道我们汉人喜欢狸奴,便送来一只给您。”
其实,在大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