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奇脸上感动的表情顿时僵住。
“前辈,你没有心!”
走远的尤然唇角一勾,他就说嘛,还是大学生有意思,身上那种未经社会打击过的清澈感让人“欲罢不能”。
节目组突然改变了规则,周彤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一变,来不及跟邱江斌打招呼,在第一时间找到唐将。
唐将正在跟安离讨论案件入手的点。
看到周彤一脸焦急地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男人仿佛早有预料,神色如常地跟安离打了声招呼,便走了出来。
“唐老师,你这次难道还要跟骆密英对上嘛?!”
“明明之前在他身上吃了那么大的亏!”
周彤急得甚至连“实在不行我去求导演换组”的话都说出来了。
唐将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你先别着急。”
周彤咬唇。
她怎么能不着急,上次唐将和骆密英针锋相对的结果就是被逼离开!
那这次呢?
她难道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爱的人重蹈覆辙嘛?
唐将耐着性子跟她分析。
“这次的案子我看过了,胜诉的可能性极大,况且在节目上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还有网络直播,骆密英也不可能拿我怎么样。”
“可是节目录制结束呢?”周彤苦笑,“骆家的势力那么大,你以后要怎么在圈子里生存下去?”
男人抿了抿唇。
“骆家不会一直这样只手遮天的。”
他低喃了一句,周彤没有听清。
“你说什么?”
“没什么。”唐将轻松地笑了笑,“还记得我们在学校里的时候,岑教授教给我们的第一课嘛?”
岑教授是唐将的导师,政法大学法学院的院长。
周彤点点头。
那堂课是每个考进政法大学法学系学生都要上的第一节课。
“身为律师,需手握法律之剑,心怀仁义之时,不忘无情执法,如此,才能扫平世间不公。”
*
模拟法庭开始前,会给每小组联系自己当事人的时间。
骆密英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昌哥,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要求换完之后的案件是什么。
更是在谈话的过程中全程黑脸。
至于具体案情?
呵,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件案子到底是什么情况。
昌哥一边回答着凌苏的问题,一边用余光小心翼翼地观察骆密英的神情。
一整个提心吊胆。
他也没想到姓马的老头会将事情搞到媒体节目上来。
这要是翻车了……
昌哥额上滑落一滴冷汗,骆家保不保他都难说,以骆家两父子的尿性,说不定还会直接把锅甩到自己身上。
不行,他得在事态发展得不可收拾前做些什么!至少不能让骆家轻松地就把脏水全泼给自己!
昌哥猜得没错,骆密英的确是这么想的。
既然这案子受到了关注,他们这边的细节肯定不能深挖。
毕竟昌哥的团伙能像现在这么猖狂,骆家在后面帮了不少忙。
要是深究起来,说不定会伤到自家筋骨。
这绝不是骆密英想看到的。
他阴沉的眼神从一旁的人身上扫过。
实在不行,就只能舍车保帅。
不得不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出了事,这俩人第一时间想的都是怎么出卖对方,从而明哲保身。
骆密英神思流转,脸色稍稍缓和了一点。
“别紧张,你现在只有把事情的经过通通告诉我们,我们才能想办法帮你。”
昌哥嚅动了下唇瓣。
他哪会听不明白男人的弦外之音。
这是让他搞清楚,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我就是手头紧,想去收個保护费。”
昌哥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嘶哑着嗓子。
骆密英点点头,心道这家伙还算识相。
“那这件事可大可小,往小了说就是一起简单的搅乱公共秩序案件,往大了说你是在威胁恐吓勒索。”
骆密英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仿佛自己从不认识昌哥。
“你跟你那些一起作案的同伙没有给对方造成什么身体上的实质性伤害吧?”
骆密英双手合十,置于唇前,眼睑低垂,遮去了眸中闪过的一道精光。
“没有没有,这个绝对没有!”
昌哥拼命摇头。
他们可以砸摊子,但不能伤人,这是骆家对他们所使用的手段的唯一限制。
因为一旦伤了人,一些事情就不好摆平了。
其实哪怕骆家不说,昌哥也不会那么蠢地仗着骆家的势力就随便伤人。
万一骆家跑路,那最后受到法律惩处的就只有自己了。
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
见状,骆密英在心里道,还算这群人聪明。
面上,他故作教训道:“还好你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行为,虽然我会遵守职业准则帮你打这场官司,但破坏社会秩序是不好的,聚众闹事更不行,吸取这次教训,下次别再做这种事了。”
眼见着男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