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活下去？

谢羽张了张嘴，没有任何的犹豫：“我愿意。”

不管是谁，能帮帮他就好。

【巨星系统绑定中，检测到宿主身体受损严重，是否交换自我认知度提前开启身体机能加强功能？】

谢羽模模糊糊的，甚至根本没有听清这个所谓的巨星系统到底说了什么，他只知道，他现在需要活下来。

“我……我要活着……”

活着才能变好，活着才能逃走。

【收到，成功交易10%的自我认知度，开启身体机能加强功能……】

……

……

谢羽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的那些伤痕居然已经愈合了。

他才猛然意识到，这一切都不是梦。

“……系统，你在吗？”

【我在。】

脑海中响起的机械音印证了谢羽的想法。

他的脸憋得通红，刚想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走进来一个女人。

“哟，醒了。”

女人长着一双和他相似的眉眼，蹲下身，一根手指轻轻抬起谢羽的下巴，左右打量了一下。

“恢复得倒挺快。”

她轻笑一声，可下一秒——

“啪！”

一个巴掌落在谢羽的脸上。

脸颊迅速肿起，连带着嘴角都流出鲜红的血渍。

女人打完后，又心疼地蹲下来抱住男孩。

谢羽表情麻木。

这就是他的母亲，像是人格分裂般，一会对自己很爱护，一会却又能下狠手。

“羽儿，对不起，妈妈不是故意要打你的。”

“你把头转过来，看看妈妈，妈妈跟你道歉好不好？”

“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不看我？”

拳脚落在身上，谢羽被动地护着自己的头部。

他不理解，为什么只有自己的母亲是这样？

他明明看到，以前幼儿园同伴的小伙伴，他们的母亲会温柔地抚摸他们的头，轻轻接过他们的小书包，牵着他们的手回家。

那些小伙伴还会带精致的便当到幼儿园炫耀。

他们会骄傲地那是母亲给他们准备的。

为什么只有他的妈妈是这样？

……

……

【检测到宿主情绪发生极端变化，系统主要功能将随之改变，请宿主进行确认。】

系统主要功能？

谢羽在心中问：【这个主要功能可以帮到我吗？】

【根据系统测算，可以帮到宿主，您可以自主选择发展路线，但主要功能一旦改变，将无法再进行更改。】

【请宿主谨慎选择。】

“没关系。”

谢羽觉得自己卑贱又恶劣，他就像路边乞首摇尾的狗，等着别人来救。

可——

“只要能活下去，什么都没关系。”

【成功更改系统主要功能，系统将根据功能转变为宿主制定新的成长路线，新路线规划中——叮，新手任务下发，“洗礼”。】

【若未能完成新手任务，系统将与宿主解绑，宿主将遭到抹杀。】

脑海中的声音说着冰冷的规则，谢羽却感觉自己体内的血液在沸腾。

他睁开眼睛，从双臂的缝隙中看着这个生了他，却又将无尽的苦难加诸于自己的女人。

谢羽舔了舔唇瓣。

原本干燥苍白的唇瓣竟瞬间变得晶莹红润起来，饱满欲滴。

“妈妈……”

谢羽的嗓音嘶哑，却成功地让曾静娟停下了动作。

“妈妈在。”

她盯着谢羽红艳的唇，声音颤抖。

“羽儿，抱抱妈妈，好不好？”

曾静娟张开臂膀，用一种希冀的眼神看着谢羽。

谢羽柔和顺从地从地上爬起来，不顾身上的疼痛，被女人拥进怀里。

“羽儿。”

曾静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温柔地像幼儿园的小伙伴的妈妈一样温柔地抚摸他的头。

谢羽却不觉得开心，只觉得反胃。

“妈妈，我爱你。”

他说出了女人想要听到的话。

曾静娟浑身颤抖：“好，好，羽儿乖，我也爱你。”

……

……

曾静娟对上谢羽的黑眸。

心中一个念头涌起。

就算溺死在那双眼睛里也没关系。

……

……

谢羽的力道逐渐变小。

脑海中再次响起那道声音。

【恭喜宿主成功完成新手任务，系统正式绑定。】

谢羽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人。

看着那张眉眼与自己相似的脸，谢羽依稀想起，在很久很久之前，曾静娟好像和别的孩子的母亲是一样的。

彼时，他的父亲和曾静娟还没有离婚，他们也曾是幸福的三口之家。

可从他的亲姑姑带着一个男人来他们家里后，就彻底变了。

父亲开始和女人吵架，好像在指责对方把家里存的钱全部花掉。

可问她花到哪儿去了，曾静娟却死活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