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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长皱皱眉
他问温小春:“你管哪个置油库房?
温小春支支吾吾:“奴才只是挂名,没有独自管辖的仓库,只是偶尔帮其他人管理一下。
“既是如此,何必眼神闪躲?”侍卫长逼近,“分明有事隐瞒,还不快说!
温小春脸色煞白,“这、这奴才虽然不属于大膳房,是七殿下的人,但我一个不起眼的,怎么敢说管事们的私事。这会子,大膳房管事已经回过味儿来了,一张脸瞬间涨红:“你在胡说什么!
侍卫长:“你也知道,你不是大膳房的,此事事关七殿下,你要是为你家主子着想,就尽快把事情说了,定然攀扯不到你身上。温小春犹犹豫豫,纠纠结结,实际飞快道:“诸位大人要是查油的话,只是查册子,是对不上数的。他凑上来,在侍卫长耳边低声说,“管事们暗中扣下了不少,这是惯例了,早前我来的时候就分过我,我收下后他们才放了心。但是我没敢偷偷用,就全都放在后头一间空置的仓库里面了,一桶都没少,大人可以派人去查。此关节上,算个功劳,大人要吗?侍卫长眼底飞速闪过一抹流光,
温小春说的不错。
大膳房管事偶尔贪一贪,本不算事儿,上头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在现在的查起火的节骨眼上,揪出贪墨的管事追查,即便最后查不出结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对日后升迁有好处。他拍拍温小春的肩膀:“你且等着。
侍卫长先是派人过去空置仓库,拖出来油桶对账,证实了温小春说的是实话,分给他的油桶一点没少他这才打消了心底的怀疑,把目光盯在大膳房的管事们身上。
温小春也过去扫了一眼
昨晚就从别处匀了油过去,现在少油的几个管事,都是曾经或多或少鄙夷过居安殿的。
能查到这里的侍卫长左右就那几个,这位武侍卫长苦升迁久矣,不会放过任何立功的机会,他跟叶小远商量过后,发觉卖了这些管事的风险可以忽略不计。撇于净自己的同时,还能再给小殿下再次出口恶气
武停卫长拍拍他的肩膀,“你很好,我这里记你一功。
他意味深长道:“不会让你在宫里难混的。
温小春:“奴才只求留在殿下身边侗候,不敢弗大人什么功夫,大膳房这边也只是挂名,辞去便是。“也对,留在皂子身边更有前途,
武侍卫长压着管油处的管事们,去别处审问了。
温小春微微一笑。
天色渐暗
礼部左侍郎,以及几位宗亲,从西暖阁出去的时候,脸上神情各异
殿中唯独剩下明亲王,
他长相风流俊美,二十来岁的年纪,但一只眼天生就是瞎的,总用一条颜色风骚的布条斜斜遮住
人走完了,明亲王面上端着的那副正经样,顿时消失,二郎腿一翘,靠在椅子上
“皇兄,听闻我那小侄儿被你接到紫宸殿来了?我能不能去见见?
崇昭帝抿了口手边冷茶,润润嗓子
“坐没坐样,过了年,你都二十八了,还不成家。
明亲王指指自己的眼,眉梢一挑:“我这样子,说不定会传给后代,如果因为我的缘故,孩子生下来就遭人指指点点,又何必来这世上一趟?人世苦多,不若多在阴间看看美景。余公公掀了掀眼皮
崇昭帝:“你这话意有所指,是在点朕呢吧。‘
明亲王笑眯眯道:“臣弟只是想说,皇兄心里分明记挂我那小侄儿,就对人家好些,免得人家长大后不亲你。崇昭帝:“天家父子,先为君臣,才是父子,谈何亲不亲近。”顿了顿,他又道,“再说了,你又没有养过孩子,不晓得小娃娃黏人起来有多难办,简直比祖宗还难伺候。明亲王敏锐的从他话里察觉了什么,挤眉弄眼:“老子现在伺候小子,小子以后才能伺候老子,不丢人。崇昭帝抄起手边的笔就砸了过去,“茶水堵不住你的嘴!‘
明亲王熟练地躲开
崇昭帝把他留下来用膳,明亲王因为身体原因,生下来就没有承继大统的可能,兄弟两人一母同胞,打小就亲近非常。用完膳,又聊了会儿天,外面已经黑透。
外头有人来报,“陛下,叶公公传来话,说是小殿下闹困。
崇昭帝:“烧退了吗?
“没有,总是反反复复的,下午的时候精神看着还好,晚膳后在殿内玩了一会儿,又开始没精神起来。明亲王善解人意:“皇兄,你快去吧,我马上就走了,回去还得准备明口上要说的事。等有机会,我再来看看小侄儿。崇昭帝颔首
走了两步后他顿住,又抬起胳膊闻了闻袖子,纠结片刻后道:“算了,备水,朕要沐浴。
扭头看向明亲王。
“你是不知道,那孩子除了长相外,一点都不像朕跟她母亲,长得瘦瘦小小,今天朕诈张樊明,身上沾的那点血气,更是半点都闻不得。非得是朕抱着睡才行,不然能闹一整明亲王:“....
他也没问啊
崇昭帝匆匆而去,显然心中颇为在意,明亲王摸摸下巴。
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若他是皇兄的小儿子,定然抓住这个好机会做点什么,不吝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