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梢头。
对于修行者来说,除了一些年岁小,境界低的人来说,不眠不休算不得什么,无非是状态差些罢了,所以即便已到了夜晚,大典依旧在进行。
一尽峰上下,夜照之术早已覆盖整座山峰,方圆十里,亮如白昼。
风自轻继续看了一些比试,不过大多是四五境的,可能是为了让他们早点比完,好让他们早些宽心休息?
六境的拢共才不到十场,更别提之上的境界了,便知晓,今天估计轮不到花识雨和明山雪出场了。
环顾一尽峰,白天人山人海的观战席,此时已然少了许多。
初比过后,要再轮到自己,起码也要个好几天,观看六境,及以下的对战,作用已然不大,七境及以上的对战,是安排在靠后的,所以趁这个空挡,风自轻打算好好游览一下开天宗。
三宗之首,不好好逛逛,岂不可惜。
传音向花明二女和执越辞别,也不管柳拂和龙客略带诧异和心虚的眼神,风自轻独自离开。
...
途中,耳畔传来追映的询问。
“去哪?”
“当然是回去了,今天估计没什么看头了。倒是你...”
“咕...我什么,看那些低境小朋友打架没意思,便索性不看了。”追映咽了口酒。
“哦...”
风自轻故意沉默片刻,而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就不问问我初试情况?”
“有什么好问的,以你的实力,杀进六境前十不成问题。”
“这么看得起我?”
“你以为我是个人都愿意把他当朋友吗?”
风自轻会心一笑,突然心血来潮笑骂道:“承你吉言,你可以滚了。”说罢,他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
“嗝...嗯?”追映打了个酒嗝,随后一愣,当即反骂道:“嘿你小子刚赢了一场就飘了是吧,想挨揍了,嗯!?”
风自轻笑道:“你能耐我何?想揍我,我不会跑吗?”
“唉呀,你小子真皮痒了,等我喝完这两口酒,看我不...”
“哈哈哈...”
风自轻不等追映继续说什么,人早已飞出数里之远,只留下爽朗的笑声。
某座山峰之顶,追映独自一人看着某处,她左手张开手指挡住眼前,透过指缝,愣愣地望着远处,像个窥视者。
在指缝之间,有一位青衣劲装男子,正手握无名之书,静静观看。
她的眼神渐渐变痴,心道,这打扮真好看...
——
风自轻不清楚追映为何会独自站在那里,只是朦朦感觉,她似乎心情不太好,所以试着说笑几句,缓解一下。
朋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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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追映分别后,风自轻穿过几座险峰后,突然心神一紧,魂海开始激荡,魂识骤然一痛,险些让他栽个跟头。
他连忙稳住身形,立即躲入某座险峰深处,戒备起来。
结果等了半天,连只飞禽都没有,更别提有人了,心中正疑惑之际,魂识又突然痛了一下,只不过这次程度很轻,如同被针扎了一下。
“来...”
魂海中,一个飘渺声响起。
声音一出,风自轻心神骤然一空,双眼空洞,随后身体不受控制般地飞向某处,速度很快,瞬间而至。而那里,是开天宗内门深处。
开天宗内门,即使是其余二宗,仍旧是外人,自然不是随便想进就进的。擅闯者,其结果自不用多说,虽然开宗至今,无人敢擅闯。
而作为几千年来擅闯开天宗内门的第一人风自轻,就这般相安无事的进去了,虽然他是无意识的。
他的身躯如风中飘零的飞絮,在开天宗内门四处飘荡,却无一人发现,直到他穿过一个结界,他的心神骤然醒来。
眼前,一座翠绿巍峨,耸峭无比地险峰,似一柄巨剑直插云霄之中,一股无与伦比地巨大威压,直泄而下,压的风自轻快要室息。
风自轻心中大惊,元丹中,似乎感受到了主人身体异样,莲花小人毫无征兆突然从元丹中蹿出至头顶,随后张开双手举至头顶,下一刻,它的双手迅速化成莲叶,而后头顶的花苞蓦然绽放,如一朵真正的莲花,花瓣竟是七色,极为绚烂。
当莲叶花开之后,风自轻只感觉威压骤然消失,他心神沉入感应,竟发现那威压并不是莫名不见,而是被绽放的莲花吸收了。
它,竟然还能吸收天地威压!?这莲花小人到底是什么品种的啊,这么牛!?
嗝...
片刻后,一声饱嗝之后,莲花小人原本因吸引天地威压而有些胀红的小脸逐渐恢复正常,随后回到元丹中,呼呼大睡了起来。
当莲花小人回到身体之后,风自轻便感觉体内似乎多了一股莫名能量,令人浑身舒畅,并且已经感受不到此前的威压了,让他心中大定。
这到底是哪啊,真是见鬼了,怎么来的呀这是...
风自轻四下张望,心中茫然无比,除了眼前这座高耸入云的翠绿险峰,四周白茫茫的,再无其他。
四周好像有阵法结界,开天宗的阵法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