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姑娘,不要觉得我在危言耸听啊。”
孙银香道:“皇子,可是大靖除了皇帝陛下、皇后娘娘之外最最尊贵的人了,你欲阻止一个皇子对你的强取豪夺,最好的法子便是寻另一个皇子作庇护。大靖有三位成年的皇子,三皇子成王为长,其声势浩大,拥趸众多,六皇子宣王见了他,都得退避三舍,国本之争,未来的储君人选,必在他们二位之中决出。”
“还有五皇子恭王,但恭王十年前负伤,一条腿落了残疾,从此与皇位无望,岳姑娘要嫁皇子,当然是选最有望赢的,一个瘸腿皇子自然不必考虑。”
“虽说成王已有王妃,身份有别,但只要你主动请愿,成王如何会不接受你?”
这已是浅灵第二回听这种话,但她若是真的愿意,早就跟姬殊白走了,至少人家还有几分真心与善意,两相比较,她为什么要去考虑一个早有妻妾还规矩森严的王府?
“你是成王的人?”浅灵问道。
孙银香连忙否认:“岳姑娘啊,我只是个寻常商妇,靠押镖过日子,哪里攀得上皇子王爷的呀。我是看岳姑娘和我同为女子,处境艰难,实在心疼,所以才给你支这个招的。”
“岳姑娘要是不爱听我的话,我不说就是了,左右我不像那些臭男人,绑着你硬要你嫁,一切还都随你意就是了。”
浅灵自不会听她说什么就信什么。
孙银香似乎有两张面孔,一张黑一张白,时而邪恶,时而又像个发善心的普通妇人,油滑得像蛇一样,浅灵提防着,冷不丁被她咬上一口。
之前,她借两家合作之名来探听她和齐天麟的关系,难道说背后便是成王指使的?
齐天麟的仇人,就是成王?
齐天麟,究竟是什么人?
之前,她观察到齐天麟面对姬殊白时的那种精气神,依旧坦然无畏,不像是仰望高位者的态度。
从那时起,她便猜出他身份不一般。
但能与皇子扯上关系,浅灵还是在心中惊了一下。
她到底招惹上了一个什么人物。
怪不得他又横又拽的,总是想把一切掌控在自己手中。
而成王与他的仇恨,难不成就是狂星之毒?
“自然知道孙掌柜的好意,只是我却不能听从。”
孙银香仍是笑着:“为何呢?岳姑娘的婚事不是解了?”
浅灵看向她,孙银香哈哈笑出来,道:“别介意,我也是听人说的,那位齐少爷其实病好了吧,他去了哪里呢?”
她又在套话,浅灵道:“我家中之事,不需要跟孙掌柜说道吧,你这般冒犯,我是不是也该过问一下你们押的镖是何物,价钱几何?”
孙银香脸色一僵,浅灵冷冷道:“莫要惹我,后果你承受不起。”
正说着,门外响起一声尖叫,正是杜文灏那个房间传来的。
原来扬州刺史已到,赵九爷迎接了他,与之寒暄几句后便笑道:“刺史大人不知,永章杜郎中之子、宣王的表弟杜公子也在此呢。”
刺史闻言,正了正官帽:“果真,那我可得见一见。”
“杜公子方才有些累了,在楼上小憩,说刺史大人来了后要喊他一声,刺史大人不妨随我去看看。”
刺史有些纳闷,与自家夫人相视了一眼,还是点头:“有劳了。”
他们来到杜文灏房门口,然后便竟见了耸人的一幕。
凌乱的衣衫撒了一地,一床锦被盖着两具裸躯的腰间,正剧烈抖动着。
上面的是男人,除了一个被角以外一丝不挂,正忘我地抽动着,嘴里哼哼唧唧发出些淫声浪语,时不时低头咂吻。
赵九爷一时没注意到那男人身形矮了些胖了些,皮肉有些老旧,他只一打眼瞧到底下那人皮肤白得发亮,扑腾的四肢也很纤细。
于是高呼:“天爷!这是怎么一回事!”
刺史连忙捂住眼,低骂道:“你是怎么办事的!”
怎么能在人家办事的时候把他领进来?这要以后怎么跟人见面!
可赵九爷却没有眼色,果断上前把上面的人翻看,然后便看见底下被锦被缠绕的人,竟然也是一个男人!
还是宣王的表弟!
杜文灏双眼迷蒙,脸颊泛着醉人的酡红,一副如痴如醉、又痛苦又享受的表情。
而孟掌柜似乎一刻都与他分不开,刚被赵九爷拨开,又缠了过来,大嘴吻在杜文灏的唇上,忘情吸吮。
“呕——”
目睹了这一幕的人都要吐了。
刺史这会儿也看清楚了这对缠缠绵绵的根本就是两个男人,骇得整个人往后都跳了一丈,脸上又青又红。
他既想再看两眼,又惊觉宣王的表弟是个断袖,还是被人上那种。这种惊天丑闻被他看到了,等杜文灏醒过来,不得找他拼命?
刺史满心的好奇八卦被畏惧战胜,登时狠狠踹了赵九爷一脚。
“混账!你敢害我!”
他指着一旁所有捂着嘴瞪大眼睛的人。
“你们谁要是敢说我来过,本官让你们在扬州的生意做不下去!”
说罢,他提着官袍,匆匆忙忙地溜了。
赵九爷眼看里面两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