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完,这些都给你!”
夏青青往他碗里划拨,然后喝一口汤,热乎乎的,特别鲜,喝几口羊汤,全身都暖和了。
牛肉饼也很好吃,夏青青吃了三个肉饼,喝了半碗羊杂汤就饱了,剩下的都是沈秋白吃完的,他看着高高瘦瘦的,胃口极好。
一个小时后,他们回到了大院。
沈钧荣和程月云住在大院里,还有陈英俊司锦衣周岛他们的父母,四家关系极好。
大院门口警卫森严,夏青青第一次过来,登记时问得特别详细。
沈家是一幢二层小楼,还有个院子,不过划成了两半,一半种的花,一半种的菜。
两块地形成极不一样的风景。
花坛里种的都是平常品种,金桂香气馥郁,月季和大丽花花团锦簇,看着就让人心旷神怡。
旁边的菜地里,种了几垄稀稀落落的菜,长得最好的是小葱,至少活着,只是有点营养不良,其他蔬菜的叶子都干得卷边了,有些已经死绝了,剩下还活着的,也气息奄奄,只剩一线生机了。
夏青青嘴角抽了抽,一个小小的院子,好家伙,直接能用天差地别造句了。
“我爸妈爱好不一样,院子实行划片管理。”沈秋白解释。
“花坛是你妈,菜地是你爸?”
夏青青想当然地问。
沈秋白含笑不语,她明白了,嘴角又是一抽,果然是她肤浅了!
她现在相信沈秋白对他妈厨艺的解释了,菜都能种得这半死不活的,做饭水平大概也就是活着的水平了。
“老沈,你打电话问问,秋白和青青咋还不到?后天都要结婚了!”
屋子里传出程月云女士的声音。
“急什么,要后天才结婚,又不是今天!”
沈钧荣悠然看报纸,一点都不慌,屁股使劲粘着凳子,一丝缝都没挪。
“你是天塌下来都不急啊,请柬都发出去了,到时候客人都到了,新郎新娘不在,像什么话?你赶紧去打个电话问问!”
程月云气得拍了丈夫几下。
“你这人就是喜欢干着急,秋白他们开车过来,路上哪来的电话?你以为是行军打仗,随身带着发报机?你把心放宽,秋白和青青都是稳妥人,肯定不会迟到!”
沈钧荣无奈地摘下老花镜,耐心和老伴讲道理。
他还打了个比方:“你得拿出扔手榴弹那个耐心,别总着急,孩子们都大了,还都挺懂事,咱们得适当地放手,该享福了!”
“我扔手榴弹怎么了?哪回不是扔一个一个准,敌人炸得死死的,我是他们妈,我能不操心?”
程月云不服气了,每次都拿扔手榴弹的事说她,她也就只犯了一回错,后面都扔得贼拉准!
“行行行,你说的对!”
沈钧荣立刻改口,再说下去,老太婆又要着急上火,血压高了。
“本来就是我对,你药吃了没?”
“还没,一会儿吃。”
“每次都是一会儿,拖着拖着就忘了,还总说我着急,你这慢性子能不能改改?赶紧把这药吃了,还别说,青青这药丸是真好,这些天你都没咋咳嗽,晚上睡觉呼噜打得震天响!”
“明明是你打呼噜比雷响!”
“胡说八道,我从来不打呼噜!”
“行行行,你不打,我打!”
沈钧荣立刻闭嘴,接了老伴递来的药丸吃了,继续看报纸。
程月云则拿了块纱布和篮子,准备去院子采桂花。
“你又要干什么?”
沈钧荣心里一紧,头大了三圈。
“曼丽说要做桂花糕,我给她摘点新鲜的。”
“老陈家里的桂花开得比咱家的好,咱家的都要败了,做起来不好吃。”
沈钧荣赶紧祸水东引,曼丽是司锦衣他那个厨房杀手的妈,老陈则是陈英俊他爹,也喜欢种花花草草。
“对哦,上次去老陈家,桂花香死了,我去他家摘。”
程月云被说服了,准备去霍霍陈家。
沈钧荣松了口气,他可怜的桂花,总算保住了。
夏青青在院门口听得真真的,捂着嘴使劲笑,她公公婆婆这日子过得还挺精彩。
“你妈扔手榴弹很准?”
夏青青挺好奇,听起来程月云女士扔手榴弹,还有典故呢。
“我妈干啥都着急,但扔手榴弹却耐心特别好,我爸教她扔时,让她别数数,拔了插销就扔,我妈第一次扔时,拔了插销后,抱着哧哧冒烟的手榴弹数到了5,才给扔出去,刚落地就炸了,把我爸吓得够呛,跑得老远。”
沈秋白边笑边说,他爸妈年轻时候的那点事,在大院里不算秘密,他都听到好几种版本了。
“那个时候我爸和我妈还没确定关系,因为这事,我妈瞧不上我爸,嫌他太胆小。”沈秋白笑了笑,又说:“我爸也瞧不上我妈,嫌她太虎,两人那时候都互看不顺眼。”
他还知道,他爸妈那时候,各有喜欢的对象。
他爸喜欢的是上面派下来的女宣传员,温婉漂亮,他爸对她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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