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为了这么点小事?那狐狸精的弟弟受伤了没?”
胡巧妮勃然大怒,她原本想给沈秋白介绍娘家侄女,结果没等她开口,就接到了沈家的请柬,还没见过面,她就对夏青青没好印象,婚宴上见到本人了,她更不喜欢了。
长得就像个狐狸精,哪像她侄女脸圆屁股大,一看就是有福气好生养的,比那妖里妖气的狐狸精强一万倍,沈秋白捡了芝麻扔了西瓜,以后有他后悔的。
“受了点轻伤,不严重,我真不知道,刚刚沈秋白来,我想解释来着,他没给我机会,进门就动手,咝……”
王康峰说话扯动了嘴角,疼得抽了口冷气,把电话另一头的胡巧妮给心疼坏了,在电话里大骂沈秋白不是东西。
“又不是故意的,揍几下怎么了?这不是没出人命呢,而且那狐狸精的弟弟能是什么好东西?你爹当年可是救过沈钧荣的,救命之恩还敌不过一个外人,沈家也和陈家一样,都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胡巧妮又骂骂咧咧了十几分钟,骂得特别脏,她本就只是个农村老太太,大字不识一个,相貌普通,膀大腰圆,王康峰的爷爷奶奶,就是看中她高大有力气,干农活厉害,这才娶进门的。
而且胡巧妮还比丈夫大三岁,女大三抱金砖,进门就顶一个壮劳力,结婚不到三个月就有了身子,怀孕八个月,还挑着满满的粪桶,健步如飞,生孩子时还在地里干活。
王康峰大哥就生在田里,月子刚做完,胡巧妮就又开始风风火火地下地干活,公婆对她一百个满意,和她的感情,比和亲儿子还亲一些。
王老爷子结婚后没多久,就参加革命了,在外面打仗多年,很少回家,所以王康峰的大哥和二哥差十来岁,这十来年间,这两口子没见过面,胡巧妮既要干农活,还得照顾公婆和孩子。
再后来,王老爷子给老家寄来了信和钱,信上除了问候父母外,还提出要和胡巧妮离婚,信上说的理由是革命理念不一致,没有共同语言。
信是王康峰大哥念的,胡巧妮嚎啕大哭,公婆大骂儿子没良心,还安慰儿媳妇,表示会坚定不移地支持她。
胡巧妮虽然不识字,但她不傻,信上丈夫说的理由,她一个字都不信,她只知道,男人离婚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生了歪心。
肯定是和狐狸精勾搭上了,想休了她这个糟糠之妻,想得美!
雷厉风行的胡巧妮,第二天就带着大儿子,再带上公婆口述大儿子手写的信,千里迢迢地找到了王老爷子所在的部队,大闹了一场,连大领导都知道了,把王老爷子叫去批评教育,离婚这事不了了之。
从此之后,王老爷子再不敢提离婚了,和胡巧妮安心过日子,还生了几个儿女。
“老四,你去医院看看,别留下暗伤!”胡巧妮心疼道。
“知道,妈,您打电话来是啥事?”
王康峰问。
“小亮在学校里打架,把同学的眼睛给刺了,我去学校问过了,小孩子正常打闹,小亮也不是故意的,而且那孩子又没瞎,我想着让小亮道个歉就算了!”
胡巧妮一副施恩的口气,根本没觉得自家孩子错了。
“实在不行,就赔对方几百块钱,毕竟人家孩子受伤了。”
王康峰也没觉得是大事,就像他妈说的,眼睛又没瞎。
胡巧妮重重地哼了声,骂道:“人家可是狮子大开口,要讹咱家十万块,说孩子眼睛要做好几次手术,能不能成功还不知道,孩子的一辈子都让咱家小亮给毁了,哼,说这么多,不就是为了讹钱,我能让他们如愿,一分钱我都不赔,谁让他们家孩子没本事,打不赢咱家小亮,活该瞎!”
“妈,那孩子家是什么来头?”
王康峰想得更深些,他儿子上学的学校,孩子基本上都有点来头,万一对方家也是他们圈里的,就不宜结仇了。
“能有什么来头,我打听过了,孩子爸妈都是外面调过来的小干部,能在小亮学校上学,是他们领导的关系,没啥背景。”
胡巧妮语气轻蔑,没将这户人家放在眼里。
“那您和他们说,顶多赔一千,他们要是再闹,我给学校那边打声招呼,让他们孩子转学!”
王康峰一听没背景,立刻放心了。
一个没背景的小小干部,居然敢讹他家十万块,真是吃熊心豹胆了。
“凭啥给他们一千块,你钱多了烧手?一分钱都不给!”
胡巧妮不乐意,一千块都够她打一只又粗又重的金手镯了,她舍不得。
王康峰劝了几句,这才让胡巧妮同意,她火大道:“便宜他们了,小地方来的乡巴佬,跟没见过钱一样!”
挂了电话,王康峰按了按太阳穴,头又开始疼了,一天天的净是事儿。
他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心里堵了一团火,越想越气,沈秋白他一时半会动不了,但陈英俊他肯定得弄死。
还有夏青青那个阴性血的弟弟,哼,他本来还没想着和林翰文说的,既然夏青青不识抬举,那就让林翰文去对付这贱人!
王康峰阴笑了几声,打给了宾馆总台,转接到了林翰文的房间。
“翰文,和你说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