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明瑞对霍奕修依然看不顺眼,希望他们两人分开。
可佟教授是霍奕修请回来的,如果没有霍奕修的“真诚邀请”,凌昭想要治好嗓子,还得再等些日子。起码要等到他的医术再精进,有信心给她治疗。
基于此,温明瑞暂时收起对霍奕修的偏见,只希望他在此期间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影响到凌昭的心情。
温明瑞交代完就走了。
秦湛要笑不笑的瞅着霍奕修,拍了下大腿站起来,嘲讽说:“看来霍总的人缘不怎样,怎么到处都是不喜欢你的人。”
这话有失偏颇,只能说霍奕修的人缘,在偏爱凌昭的这些人里,他的人缘是负分。若放在女人堆里,会有一堆女人冒着星星眼看他。
但秦湛也是男人。男人看男人,只有贬损。更何况整个霍家的人在他眼里,都是渣。
秦湛摇晃着走了,去病房看凌昭。
病房里,凌昭还睡着,不知道麻药什么时候过去。秦湛却有耐心的一直等着。等待的时间里,他点了外卖,叫人送了两盆漂亮的多肉。
他坐在床头柜前,捏着纸巾擦拭那两盆多肉叶片上的灰尘,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做咽喉手术的人,能不能闻花香,万一闻到花粉影响到手术,我就成罪人了,凌昭要恨死我,我又要欠她的人情。”
“还是多肉好,长得精神,还不用天天换水给人找麻烦,瞧这喜庆的模样,要是放在人界,这就叫……多福多贵的长相。啧,以后送人,还是送多肉吉利……”
霍奕修坐在另一张椅子上。他向来定力足,忍耐力强,可是对秦湛,定力跟忍耐力直线下降。
对他的念叨厌烦,更厌烦这个人的存在。
“秦公子,人已经看过了,我会跟凌昭转告你来探视过她。你可以走了。”
秦湛头也没回,漫不经心地说:“你转告有什么用,你能代表凌昭?我得让凌昭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我。”
“呵……”霍奕修难得的笑出讥讽感,“她第一眼看到你,有什么意义吗?”
秦湛顿了顿,转过身体,一脸困惑的模样:“你说……如果是一个失忆的女人,她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是我,我在她的心里是不是第一位?”
霍奕修的眼眸泛寒:“她只是普通手术,不存在失忆,没有你说的可能。”
秦湛扯了扯唇角,目光落在凌昭的脸上。
这段时间,他减少了见凌昭的次数,倒是秦谢每天都要让司机送去凌记,越来越黏凌昭。
秦湛以为他见多了美女,也习惯了游戏花丛,凌昭是特殊的,但也只是花丛里一朵特殊的花。他再多看看其他的花,对她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会消失。
可这实验却告诉了他,所谓特殊,就是不一样。
越是不见,越是想念。
或许,他对凌昭真有那么一丝丝真情实意的喜欢了。
可当他意识到自己是真喜欢上凌昭了,他又清楚的意识到,凌昭有霍奕修。并且这个男人在她的生命里存在了十几年,甜的苦的辣的酸的,他们都经历过了。
那么深刻的记忆,只有让凌昭失忆,霍奕修这三个字才会从她的生命里消失。
也就是说,即使她跟霍奕修离婚,这个男人也会伴随她一生。
也难怪她不惜用自己那份天大的人情,也要保住他的公司。
秦湛尝到了天下男人都会尝到的味道,酸。
他吃醋了,嫉妒了。
嫉妒霍奕修这么个渣男,凌昭依然对他那么好,就算受到伤害,也不肯对他使坏。
秦湛也想有这样一个只谈真心,不谈利益,只对他好的女人。
为什么是霍奕修先遇到他呢?
如果十四年前,他在南城,他先遇到生病了的凌昭,一切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秦湛困惑中带着热烈的眼神,让霍奕修莫名的,心底升起了紧张感。
即使对着难以拿下的项目,他也没有这么紧张过。
对着难以攻克的项目,他除了紧张之外还有兴奋感,可是对着秦湛这么一个闲散公子,他竟然生出的是紧张与危机感。
霍奕修不自觉的握起了手指。
秦湛笑了笑,还是那么的玩世不恭。他说:“霍奕修,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些话吗?”
“你说过的废话很多。”
秦湛不介意霍奕修冰冷的嫌弃,自顾自说:“有些事,真想说出来啊……可是凌昭不能受到刺激,不能让她再觉得陷在逃不出的深渊里。”
他无奈的摇摇头,叹一口气,又长吸一口气,桃花眼犹如三月的倒春寒,原是风和日丽,转眼带上了寒意。
“霍奕修,真不知道这对你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
秦湛说了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就不再说了,一改方才的话多,突然就陷入了沉默。
霍奕修盯着他看了许久,把他说的那两句话想了又想,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秦湛到底在卖什么关子?
霍奕修想要追问时,眼见着凌昭的眼睛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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