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来霜霖城途中遇到了一个巫谷的后人,我给他看了这丹药,他说这丹药虽然能够克制情蛊发作,但是也是剧毒之物,最好少吃。不过我问他为什么,他却不肯说了。对了,我得写信告诉东方先生这一点。”
“你遇到的那个人他现在在哪?”
“我们入城之后就分开了,不过他应该还在尚阳城。”
雪凰立即起身出门,拿出哨子吹了起来。不多时,就有山河门的暗哨出现。
“把你遇到的人和他描述一下。”
关苍海不解,但看着雪凰严肃的神情,还是道:“我就知道他是个很老的老头,他一直遮着脸,我根本不知道他的样子。”
“何时入城的?”暗哨问道。
关苍海想了想,“辰时,南门,哦,他手上有个青玉扳指,刻着不知道什么花。”
“足够了。”暗哨悄然退去,很快隐于市井之间。
“他们是什么人?”
雪凰无心回答,她重新坐在桌前,却根本无法静下心来。
如果关苍海说的是真的,那解药乃是剧毒之物,那么顾清澜会如何?而墨云沉到底知不知道?
“雪凰姑娘?你到底怎么了?你为什么这么在意情蛊的解药?”
“关神医,我真庆幸你来了这霜霖城。”
关苍海愈发摸不到头脑,但是雪凰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像是在压抑着什么,如此陌生而决绝。
他心中隐隐有个猜测,“难道真的有人中了这情蛊?还是你认识的人?”
雪凰没有回答,她努力平静下来,耐心的等待山河门的消息。
大概一个时辰之后,暗哨如幽灵般出现。
“少主,找到了。在西街梅花巷,我们的人已在周围布防。”
雪凰当即起身,先一步离去。
关苍海本想跟着,可是雪凰的身手太快了,远远地把他甩在了后面。
雪凰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梅花巷,她甚至气都没喘匀,也顾不得敲门,直接就推门闯了进去。
下一刻,从屋子里飞出好几条毒虫直奔她面门,但还没到她身前三尺就被一股寒气冻成了冰雕跌落在地,粉碎成了几段。
一个遮面的老头走了出来,手里的拐杖一挥,又是一道毒烟喷出。
雪凰立即闭气,一掌击散毒烟。
“年纪轻轻,倒是有点本事”,老头开口,“可是不请自来非礼也,是何道理?”
“前辈,请恕我冒犯了,实在是有要事求解,还望前辈解惑。”
“没心情。别影响我休息,出去。”
“前辈可是巫谷后人?”
“不是。”老头不耐烦的驱赶她,“再不走我动手了。”
“当年嫁入北渊为后的那位荼蘼圣女您是否记得?”
“谁都知道荼蘼族最后一位圣女嫁给了北渊皇帝,不用拿这件事诓我。”
“可你手上的扳指是荼蘼族的信物。”
“你怎么知道?”
“最后一任圣女,是我的母亲。”
老头整个人僵住了,不可置信的细细打量着她的脸,“确实长得很像,那你是……卫雪凰?也是北渊遗孤?”
雪凰点头,“是我。”
老头颤抖的伸出手,却又局促的收了回去,似乎是怕雪凰嫌弃他,“你真的是她的女儿?”
“是我,你手上的扳指上面的花纹是荼蘼花,我在母亲的画像见过,她手上戴着一个一模一样的。你又来自巫谷,那你又是什么人?”
“孩子,我……我是你的外公……”老头看着无比激动,浑身都在颤抖。
雪凰也满眼不可置信,“外公?”她竟然还有亲人活在这世间?
“对啊!我是你的外公,你母亲是我的女儿啊!我……我来霜霖城就是为了见你的,你是我在世上最后的亲人了。”
雪凰还是觉得难以接受,这太突然了。她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孩子,快进来坐,外面冷。”
雪凰默默的跟着他走进屋子,心里还一片混乱,直到老头把一杯热水端给她,然后露出了自己的真容。
那是一张十分苍老的面容,刻满了岁月的沧桑,可雪凰还是一眼就能看出他和她的母亲确实有相像之处。
当时叛乱结束后,修建东林寺那段时日,雪凰查阅了很多关于荼蘼族的事情。
可惜记载不多,只知道母亲是最后一位圣女了,嫁给父皇之后就离开了。
巫谷的人也开始追寻新的生活,渐渐离开了故土。后来北渊灭国,荼蘼族也就没有了圣女传承,有的人害怕遭到北凌追杀,更是四散而去。
如今的巫谷,也就只有一些老人还在守着了。据说他们不再养蛊,而是过起了平常的生活。
记载中,没有提到雪凰母亲的父母,雪凰以为他们不在人世了,没想到她的外公竟还活在这世间。
记得她查到过一个名字,荼靡族的大长老名叫丹枫,是最后一任荼靡族圣女的父亲,可是他后来却不知所踪。
雪凰握着掌心滚烫的热水,与这老头面对面坐着,发现他紧张的手脚都不知道怎么安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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