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着实也将宋连荷吓到了。
周沧晏怎么会是周仰的儿子呢?
虽说原文没有结局,可书中直到周沧晏被乱箭射死,也不曾透露一个字!
还是像她之前猜测的那样,因为她的到来,一切走向都在变化……抑或是,这才是真相。
周正也是痛到极致,他昂起头去看周沧晏,咬了咬牙,撑起身子缓缓说道:“当年,你母亲骆朝颜嫁进皇宫后被册封为昭仪,深得先帝宠爱,可她性子冷,并不懂得讨先帝欢心……日子久了,她便失了宠。”
他深吸一口气,说:“再次听说她的消息,是她身染重疾,先帝下旨,将她禁锢在昭仪殿,说是为恐过了病气,也不允他人探望……其实那时,她已怀有身孕,只是宫中秘而不宣。后来,还是我母妃说漏了嘴,我才知道,敏昭仪哪是生了重病,而是先帝发现她与人私通!”
宋连荷心下暗暗吃惊,再去看周沧晏,他竟没有半点意外。
看来,他是知情的。
而这个与骆朝颜有染之人,应是周仰了吧。
“先帝恨极了她,可她背后是整个遂北,还不能治罪。所以,先帝将她软禁,也才有了重疾一说。”
周沧晏冷冷地听着,剑尖抵地,握剑的手,指节泛起青白。
周业看他,强撑着身体冷笑道:“想必你也该清楚了吧,那人便是周仰!而我也是出于好奇便调查过一番,才知自从敏昭仪入宫,因她和淳德是闺中密友,两人时常走动,她便也有了机会与周仰接触!皇宫是什么地方?除了我这位二哥,还能是谁?”
宋连荷不禁摇头,身为皇室中人,都是人精,什么好奇,说得好听!不管对方是谁,他不过就是想抓住对方的小辫子罢了。
宋连荷站在周沧晏身后,望着他僵硬的背脊,心里有几分心疼。
她轻轻伸过手,主动探进他的掌心,他先是没反应,可下一瞬又慢慢握紧。
周沧晏握着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的掌心。
“之后没过多久,宫中便传来消息说敏昭仪病逝了。”周业无力地呵笑一声:“可这些事又岂能瞒得过我?什么病逝,那是先帝为保自己的儿子、为保皇家颜面将她赐死了!”
宋连荷胸口一窒,立即去看周沧晏。
他依旧十分平静。
周业说的这些,他早已调查得再清楚不过。
他母妃的死,是他背负的枷锁,也是他和外祖心中永远过不去的坎儿。
不过至少可以证明,周业的确知道内情,他并没有撒谎。
“……你出生那晚,刚好赶上天降异相,钦天监那些老家伙们便说你是灾星,要马上送出陵安,二十岁之前不得回城。呵呵……这些不过都是先帝的意思,他早已调查清楚,知道你不是皇子,而是皇孙!因着你的皇室血脉,他才没有杀你,而是把你送出了陵安!”
说到这儿,周业哈哈大笑。
笑先帝,笑周仰,笑这些可笑之人!
“我若是你,我早就杀回陵安为母报仇了!岂能让周仰安稳坐在他的龙椅上?不只是他,整个周室都得为我母陪葬!”
他话音刚落,周沧晏便又挥过剑身,周业的脸即刻肿了起来,脸颊甚至有两处利刃割出的血痕。
他愤怒瞪向周沧晏:“你答应过……”
话没说完,剑身再次抽过去。
周业应声倒地,他已经彻底晕过去了。
看着倒地的人,宋连荷有些担忧地来到他身边。
“别芜,他的话还有待求证。”
“我知道。”
周沧晏面色沉静地收起剑,缓缓道:“别担心,我没事。”
回过身,他朝她露出安抚的笑。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早已不在乎生我的那个男人是谁,就像周业说的,我只想为我的母亲报仇。”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骤然出现在两人面前。
身形之快,好像眨眼间就出现了。
“主公。”
是玄鬿。
依旧是一身儒雅长衫,手执一把折扇,规规矩矩地上前禀道:“南晨的余孽已被我们尽数拿下,永东王的人如今还不知情。”
周沧晏回过身,“那还不送永东王回去?”
玄鬿沉稳应道:“是。”
他又看向四周的南晨死士,这些人单论武力值那可都是相当高的,完全可以跻身二流顶尖。随便拎出一个,都是能够战到最后一刻,缠也要缠死对方的存在!
谁承想,一包药粉就把他们都放倒了。
老实说,当时他和兄弟们看到这一幕时,既震惊又感慨。
早知如此,弃武从医也不失为一条出路啊。
“主公,这些人要如何处置?”
周沧晏眼波都不曾流转,不过淡淡吩咐一句:“他们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
玄鬿懂了,“属下会处理。”
就在他要离开时,宋连荷突然拦住他,然后从身上一阵翻找,找到一瓶药。
“碾成粉末兑水,给他们喂下去,待他们睡着后,对准后池穴扎下去。一觉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届时,再将他们送还给燕嘉予,他会明白的。”
玄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