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沧晏一下子便冷了脸,“她是本王的人。”
男人之间有时就像拥有某种默契,对方一个眼神一句话,都能知晓是何用意。
强者之间尤甚。
周沧晏知道燕嘉予对宋连荷的另眼相看,哪怕,仅仅只是来自异性的欣赏,他也不允许!
燕嘉予却没有半分尴尬,反而大方承认:“还没有哪个女人能入得了本将军的眼,她是第一个。”
觉察到来自对面的杀意。
燕嘉予依旧不紧不慢道:“擎王也不必如此恼怒,夺人妻之事,本将军还不屑做。不过……”
他稍顿,接着,微微一笑。
这是自两人有联系以来,他露出的第一个微笑。
“擎王殿下还是得注意好自己的身子,万一……万一擎王若是英年早逝撒手人寰,那也无须挂念王妃,她自会由本将军照顾。”
周沧晏眼神骤寒:“找死!”
此刻,宋连荷正无聊地蹲在地上玩石子。
也不知道他去见了谁,竟去了这么长时间。
就在这时,有人惊呼:“林子那边出什么事了?好像是……有人在打架!”
宋连荷一惊,立即站起身,就听到对面林中传来兵刃相接的声音,之后,一棵树竟被斩断,呼隆一声栽倒在地。
接下来,便是第二棵、第三棵……
宋连荷这才满意地笑了,伸手搂紧他,将脸埋在他胸口,嘴角愉悦上扬。
她真的好怕他会难过,会因此变成书里那个大反派,她花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才把他导入正途,绝不能让一个周业给破坏了!
周沧晏抚着她发,轻笑着拍了拍她的背,“你先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见个人。”
“谁呀?”宋连荷不解,茫然看向四周。
周业的人不是都被带走了吗?哪里还有人?
周沧晏也没解释,而是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
宋连荷怔一下,狐疑地看他,也没多问,就从自己随身背的挎包里翻出样东西递给了他。
“就剩下这些了,不用解药,但发作起来是什么样子的你也看到了,饶是铁汉也撑不住。”
她故意这么说,还警惕地看着他。
周沧晏失笑,把东西收进怀里:“我不吃。”
宋连荷这才心安,管他拿去做什么,只要不是他吃就行。
周沧晏回身招呼手下过来,“保护好王妃。”
“是!”
宋连荷也没再多问,就乖乖站在原地看着他。
周沧晏走向旁边的树林,身影很快消失。
宋连荷皱起眉,“那里会有什么人啊?”
进入林子的周沧晏很快便站定,浅棕色的眸子在阳光下好像琉璃珠一般,神秘,幽冷。
“出来吧。”
身后,慢慢出现脚步声。
周沧晏转过身,看向走近的燕嘉予。
“永东王亲自带人来抓本王,是将军的手笔吧。”
“不必谢。”
燕嘉予倒是干脆,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周沧晏失笑:“你就不怕本王杀你?”凝向对方的目光,渐渐泛起冰冷的色泽。
“王妃的事,你怪不着本将军。”
燕嘉予靠在树干上,怀里抱着他的刀,抬眸睨向他,“相反,你该感激本将军,若不是本将军言而有信,不只是她,整座泗水城的百姓都会不保。”
这话骗骗别人也就算了,周沧晏对此却是嗤之以鼻,“本王驻守城外的五万大军,难道是摆设?”
燕嘉予也不矫情,正色点头:“好吧,本将军更正,泗水城的百姓的确该谢你。但是宋连荷,你还是得感激本将军的言而有信!”
周沧晏冷眼看他,竟未有反驳。
如果当日和宋连荷打赌的不是他,而是他的胞兄燕沙吉,后果的确可以预见。
“好了,还是说正事吧。”
燕嘉予睨着他,不紧不慢道:“周业本将军已经交给你了,你的谢礼呢?”
周沧晏踱向他,“燕世子之死的‘证据’,如今都已呈在辛王的书案上了。”
“哦?”燕嘉予掀起眸子,“我父王生性多疑,他不会轻信任何人。”
“所以,本王为他准备的证据,漏洞百出。”
燕嘉予皱起眉头。
“越是生性多疑之人,面对细节缜密堪称完美的证据,越会起疑。给他漏洞,就是给他继续挖掘‘真相’的契机。”
听他说完,燕嘉予哼笑出声,眯起眼睛看他都充满了警惕。
“看来,选择与你合作,是本将军做得最正确的选择。”
“将军谬赞。”周沧晏嘴上这么说,态度可是一点都不谦虚:“毕竟,你我目标一致。”
燕嘉予垂下眼眸,声音不大,温度冷却几分:“当年姑母已有爱人,以死相逼不愿意联姻,是我父王逼死了她的爱人,将她绑进了花桥,想必她是恨死了我父王。我们南晨人,性格刚烈,睚眦必报,姑母如今却要与父王联手想帮周皋佐夺嫡,不过是利用他罢了,待日后周皋佐坐上那个位子后,她第一个要对付的就会是我父王。”
周沧晏冷笑一声:“说不定,她要对付的不只是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