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迅速翻开她的背包,目光在包内搜寻着,终于,在一片杂乱的物品中,我找到了那朵珍贵的梦回花。它没有华丽的包装,散发着淡淡的荧光。
我毫不犹豫地将其取出,毫不犹豫地塞进了嘴巴里。
那一刻,一股清凉而又略带苦涩的汁液在口中蔓延开来,紧接着,一股强大的能量在我体内涌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血脉中苏醒,与我融为一体。
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力量与清晰,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然而,这份力量到达峰值以后随即开始下降,随着梦回花的药效发作,我感受到一股强烈的疲惫感袭来,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般。
我勉强支撑着身体,不让自己的异样暴露出来。
“我要睡一会儿。你们先玩。”
凤七爷这个时候来到我身边,把我揽在怀里轻声道:
“睡吧。放心。”
它为我撑起了结界,我看了它一眼便昏睡了过去。
当我再次睁开眼,眼前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
我置身于曾经生活的村子里,那座简陋的土坯房,仿佛在诉说着过往的岁月。
门外,我的父亲与两位哥哥正焦急地来回踱步,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拉长,显得格外凝重。
此刻的父亲和哥哥比之前都要年轻许多。
不一会儿,屋内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稳婆随后走出,脸上洋溢着慈祥的笑容,宣布道:
“恭喜,是个女娃娃。”
父亲和哥哥们的脸上瞬间绽放出喜悦的光彩,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与期待。
从我记事起,几乎没见过父亲和哥哥们这副样子。
三个人立刻冲了进去,不一会儿喜滋滋的走了出来,脸上都带着欣喜,我缓缓走上前去,试图融入这份喜悦之中,轻声问道:
“这是在…”
然而,我的话语似乎并未引起他们的注意。
两位哥哥忙着给稳婆准备吃喝,随后便匆匆去煮红糖水,准备为新生儿庆祝。
父亲看了我一眼,坐在门槛上抽出一根旱烟,点燃后深吸一口,烟雾缭绕中,他的声音显得格外深沉:
“真好啊,是个妮子。丫头,你是哪里人,为什么在这里?”
面对父亲的询问,我心中五味杂陈。
这个时候啊,他并不认识我。
我是那刚刚出生小婴儿,这么想着,我压下心里的厌恶,抿了抿唇轻声道:
“我是隔壁村的,今天过来走亲戚,走到这里有些口渴,本来想讨口水喝。”
这时,大哥从屋里走出,手里拿着一个红鸡蛋,微笑着递给我:
“沾沾喜气,我们有妹妹了。”
我接过鸡蛋,指尖传来的温度仿佛能驱散心中的寒意。
呆呆的看着大哥,心里有点儿复杂,小时候两位哥哥对我很好,不论他们是做了什么错事儿,对我确实是实打实的好。
我也很想他们,望向那扇紧闭的房门,轻声问道:
“你们爱她么…”
父亲闻言,笑容更加灿烂:
“当然,我们家一直盼着这是个女娃娃。今年我准备多开了几亩荒地,到时候多存点粮食,这样我姑娘就饿不着了。以后的日子一定能越来越好,有个女娃娃不知道为啥,感觉日子都有盼头了,嘿嘿。”
我顺着父亲的目光望去,那片他口中的荒地此刻已经开垦过了。
记忆中,这块地一直是荒废的,怎么会…
我不禁皱了皱眉,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
压下情绪,想要和两位哥哥不要去伤害翠儿,可是下一秒眼前的场景如同被按下了快进键,一幕幕迅速闪过,如同走马灯般在脑海中回放。
那些曾经模糊的记忆,此刻却变得异常清晰,我仿佛跳脱出了那段尘封的往事,以一个上帝视角感受着曾经的喜怒哀乐。
最初,父母对我的爱是无条件的,他们的眼中充满了对我的期待与宠溺。
那时的我,是家里的小公主,被呵护在掌心,享受着无忧无虑的童年。
然而,命运总是喜欢在不经意间开个玩笑。
父亲在一次外出干活时,不幸被重物砸断了腿,家中的顶梁柱瞬间倒塌,生活的重担全部压在了母亲瘦弱的肩上。
紧接着,开垦的荒地第一年就遭遇了旱灾,庄稼颗粒无收,家里的经济状况更是雪上加霜。
即便如此,父母依然没有放弃我,他们用尽全身的力气,只为能让我吃得饱、穿得暖。
那时的我,年幼无知,不懂得生活的艰辛,只知道依偎在父母怀里,感受着那份温暖与爱意。
再后来,弟弟的出生,让家里的经济负担更加沉重。
家里的米缸里没有几粒米,父母就像是被压弯了腰的稻子,艰难地支撑着这个家。
为了能让弟弟活下去,为了能给两个哥哥娶媳妇,他们不得不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那就是卖了我。
只有卖了我,全家人才能活。
我看着这些回忆,叹了口气,依稀记得,那时候的我还很小,什么都不懂,只是隐约感觉到家里发生了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