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以身为祭(端午安康)(1 / 3)

大道之上 宅猪 2135 字 5个月前

清晨,陈实早早醒来,爷爷在厨房做饭,背对着陈实,但可以看到他的衣袖血淋漓的,不知砧板上剁的是什么肉。

陈实张望一眼,心道:“只要不是人肉,什么我都可以吃下去。”

外面传来嘈杂声,那是黄坡村的村民来到古树前供奉香火。

陈实出门,只见人们擎着香烛,端着水果鸡鸭,来到村中的古树下。

古树沧桑,不知活了多少年,树根拱出地面,如龙盘绕,树枝怪奇,仿佛扭曲的巨蟒,枝叶不多,不算繁茂。

但树上却挂满了红绳,拴着一个个木牌,木牌上写的是村民们的愿望。

黄坡村的这株古树不知有多少年的历史,是大部分村民的干娘,每逢初一村民都要前来祭拜祈愿,称作月祭。

月祭共有三天,第一天是祭干娘,第二天第三天则是集市。

古树通灵,尤其是黄坡村祭拜的这株古树,更是灵验。此树可以在夜幕降临后,驱散邪物,庇护百姓,因此黄坡村的房子都是以古树为中心建造。

倘若献上供品,还可以向古树许愿,婚姻嫁娶,求子求财,寻物保平安,无不应验。

古树的树干上坐着一个姑娘,二八年纪,容貌秀美端庄,身着淡绿色月华裙,上身一条黑色绣红钱的衣裳,头戴莲花金钗。

这个姑娘很安静,从不作声。

村里人都看不见这个姑娘,但是陈实每次出门都可以看到她。

无论刮风下雨,姑娘都在树上坐着。

树上的姑娘曾经给陈实一个红彤彤的果子,被爷爷发现了,爷爷让陈实丢掉,说是有毒。

“她不是你的干娘,是其他人的干娘。对她来说,你是这个村子的外人,毒死你村子里便都是她的干儿子了。”爷爷如是说。

“小十,吃饭了。”院中传来爷爷的声音。

陈实应了一声,回家来到饭桌前,饭桌上的粥里面有米有肉,泛着绿油油的颜色,以及古怪的气味儿。

还有三个菜,用药材炒不知名的肉,还有些指头粗细的虫子之类的东西,气味也不很友好,甚至有些虫子还是生的,还在蠕动。

陈实小心翼翼询问:“爷爷,这是饭还是药?”

爷爷头也不回:“是饭也是药。你病了,要吃完。”

陈实斟酌言辞,道:“爷爷,我的病已经好了。”

“不,你没好。”

爷爷背对着他,声音有些漠然:“昨天晚上你又犯病了对不对?你需要继续吃药。”

陈实心头一突:“昨天晚上爷爷明明出门了,他怎么知道我又犯病了?”

他不管饭菜是什么味道,只管往嘴里塞去。

爷爷虽然背对着他,肩膀上不知何时却多出了一只眼睛,神经丛仿佛一条条纤细的腿脚,偷窥着他,监督他吃饭。

陈实囫囵吃完饭菜,只觉肚子里火辣辣的,越来越热,仿佛体内多出一团烈火,正在灼烧心脏。

他每次吃饭,都是如此,但这次药力好像强得过分,他只觉心脏里的血液像是要被烧开一般!

他悄悄催动三光正气诀,尝试着将药力引入四肢百骸,这才觉得舒服一些。

陈实心中微动:“三光正气诀说是引三光正气,炼圣胎法身。我没有神胎,无法凝聚法力,但把自己的身体炼成圣胎,不炼法力,不就可以了?”

他想到这里,把三光正气诀中锤炼真气的地方去掉,只剩下炼体的法门,修炼起来,却也运转无碍,而且对身体的提升更快。

饭后,陈实帮爷爷束车,把各种生活用具和干粮饮食放在车上,用绳索捆扎结实。

车是木轮,轮毂上刻画了许多符篆,画的是甲马符,可以让车子跑得更快。

爷爷头戴斗笠,让人难以看清他的脸,又取来朱砂,仔仔细细的描摹车轮上的符篆,让符篆变得更清晰。

朱砂并非用水研磨,而是用黑狗血研磨,泛着股腥气。陈实瞥了黑锅一眼,只见这条黑狗蔫巴巴的,应该被爷爷取血了。

陈实一边帮忙描摹符篆,一边自言自语道:“脖子前的黑狗血效果最好,阳气最盛,涂抹不易掉色。应该在脖子上拉一刀。”

他小心眼,还记恨这条狗添柴的事情。

黑锅打个寒颤,仰头幽怨的瞥他一眼。

爷孙二人准备妥当,登上木车,木车四个轮子上的甲马符逐渐亮起,轮子无人自动,骨碌骨碌的载着他们向村外驶去。

黑锅迈开脚步,跟在木车后面。

爷爷手中托着一个青铜罗盘,罗盘上指针微微晃动,每当指针转变方向,木车也随之而转变方向。

车行到村外,陈实跳下车,取来香烛纸钱,飞奔上坡,来到村外的老树下。

爷爷没有阻拦,也没有停车。

陈实给石头干娘烧纸上香,献上水果,磕了几个头,然后又给挂在树上的书生鬼也上了几炷香,又飞奔回来,追上木车。

每月的初一,爷孙总要出门一趟。

初一各个村落都有月祭,除了要祭拜干娘之外,还是一场热闹的集市,可以买到各种各样的货物。

他陈实坐在木车上,继续修行三光正气诀,星光纷纷洒洒落下,融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