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被拉入火山口。火山口中便传来咀嚼声,和嘻嘻嘻的笑声。
“穿过这片大火山,真的未必能活着走出去。”陈实心道。
这里的鬼神像是比其他地方的鬼神更为强大,便是船姑这等阴差,想要穿过此地,只怕也是九死一生!
黑锅缩小到极致,也有四五丈长短,相比灶台来说还是太大。
但它已经无法继续缩小。
陈实取出盐巴,黑锅人立起来,站在灶台边施法,口中低喃,不知在诵念什么。
它抓起盐巴,撒入灶台中,顿时灶台下燃起绿油油的火焰。
陈实和船姑跳到黑锅背上,陈实搂住船姑粗壮的后腰,船姑抱着黑锅的脖颈,黑锅向灶台下纵身一跃,巨大的身躯接触到灶台口,便开始飞速缩小,仿佛鲸吞长虹,被吸入灶台之中!
几个红皮小鬼看到他们消失,大着胆子跑过来,探头向灶台中看去,只见灶台下,火焰熊熊,一只黑犬带着两人在火中狂奔!
红皮小鬼淘气得很,便捡起石头往灶台下砸去。
突然三尖叉从火中飞出,将一个小鬼刺穿,其他小鬼见状哄然四散,不敢接近。
三尖叉抖落那小鬼的尸体,缩回火中。
陈实收回三尖叉,一只手死死搂住船姑一身横练的蛮腰,指头扣住比钢铁还要坚硬的腹肌,免得被狂奔中的黑锅甩落下来。
火焰熊熊燃烧,他们在火海中疾驰,两旁无数巨大的火山一晃而过,还有那巍峨的鬼神,顶天立地的魔树,以及盘踞在群山之巅,建立宫阙门派的魔神,统统化作惊鸿一瞥。
陈实在火焰中回头看去,令他惊异的是,灶台口就在身后。
“这是一种遁术!”
他不禁惊讶万分,这种遁术比他用小诸天往来还要迅捷!
短短时间,灶台火焰四周的景象便从火山林立,化作冰原,但火海依旧燃烧,丝毫感觉不到冰冷。
突然,刺眼的光芒从前方映照过来,陈实和船姑忍不住抬起手,遮住双眼,眼睛却被光芒刺得流泪。
黑锅也连忙用耳朵挡住自己的双眼,继续在火中奔行。
这时,强烈的失重感传来,两人一狗脚下一空,斜斜向下跌落,随即砸落在地,连翻带滚,陈实脑袋撞在一根柱子上,撞得头晕眼花,终于停下。
船姑头插在花坛中,两条腿在外面,黑锅屁股着地,一路滑行,进了一座宫阙中。
陈实晃了晃头,半晌才回过神来。
四周恐怖的景象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柔和的神光映入眼帘,他的面前是一个尖耳朵靛青色皮肤的小鬼,大脑袋凑到他的眼前,关切的看着他。
“你醒了?”小鬼见他醒来,欣喜道。
陈实吓了一跳,连忙起身,那小鬼是年幼的夜叉,身上只穿着破败裤衩,肩膀上搭着条毛巾,头上戴着个灰色小圆帽,也是颇为破败,两只尖尖的耳朵穿过帽子的两个破洞,竖在外面。
“你是?”陈实惊讶道。
“老爷,你忘了?”
圆帽小鬼道,“我是你家的奴仆。老爷,我在您这儿干了三年了,分文未收,您看这工钱……”
陈实晃了晃头,没有搭理它,打量四周。
只见适才他撞到的柱子居然是一根半透明的玉柱,找不到半点瑕疵。
他又低头看去,脚下的是白玉铺地,每一块玉砖都洁白温润。
宫阙也是玉质打造,红墙是红玉,瓦是琉璃,斗拱为金,假山为银,花园中处处仙株,鸟语花香,池中游龙游弋,悠然自得。
陈实呆住:“这里就是我的元辰宫?”
那圆帽小鬼摘下帽子,一脸期待的看着他,在等他付给自己这三年的工钱。
船姑把脑袋从花坛中拔出来,拍了拍胡子上的泥土,道:“你怎么证明,你在这里干了三年?”
圆帽小鬼闻言,想了想,实在拿不出证据,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死死抓住小圆帽,万念俱灰,哭得泪一把鼻涕一把。
船姑来到陈实身边,悄声道:“不用理会这种小东西。它们是小夜叉,在阴间就是打杂的,随处可见,往往活不到成年。你先不要付给它工钱,再让它干两年活儿,它自己就累死了。”
陈实迟疑一下,道:“不好吧?既然是我雇佣的小夜叉,怎么也得付给它工钱才是。只是,阴间用什么钱结算?”
“纸钱。”
船姑道,“混合着香火之气的纸钱。这个在阴间,是硬通货。小鬼们吸收纸钱中的香火之气,便可以活得长久,变得强大。不过它们是阴间生物,没有在阳间活过,因此阳间没有亲人给它们烧纸。它们想赚钱便只能在仙都为仙都的鬼魂做工,东家给一点纸钱,让它们果腹。”
陈实道:“原来如此。那么怎么才能看我的纸钱有多少?”
“元辰宫里都有一株元宝树,上面挂着你的亲友给你烧的纸钱。有香火之气的才能挂上,没有的便挂不上。”
陈实闻言,立刻向元辰宫的院子走去。
这座元辰宫如同一座庙宇,有着前殿后殿和左右偏殿之分,陈实在后殿的院子里果然找到了自己元宝树。
这元宝树金光灿灿,枝杈极多,挂着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