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这世界究竟是怎么了?”
突坤尼很恼火,心中悲愤不已。
打不过汉人,他现在居然沦落到连个贺兰部都好像打不过的样子。
不对,这贺兰奔的脑子是不是有坑?他可是贺兰部的主君,这群人疯了不成?居然敢倒反天罡,朝他冲锋?
原来,就在刚才,突坤尼见到贺兰部的旗帜,虽然有些疑惑什么时候贺兰部会有一面和汉军类似的军旗。
可常年霸凌麾下部族的他,满脑子都是贺兰奔那张阿谀谄媚的讨好笑脸,记忆里只有贺兰奔为了给部族讨要一个好一点草场,卑躬屈膝,献妻献女的回忆。
双方刚一见面,贺兰部就像是饿了三天的狼群,毫不讲理的冲锋而来。
一方是杀气腾腾,有备而来。
一方是趾高气扬,毫不避讳傲慢与轻视。
结果可想而知。
他突坤尼大将,又又又一次被人突得找不到北,阵型散乱,难以为战。
“贺兰部为何要反?我是谁?我在哪儿?我为什么要带兵?我为什么要往西而行?”
“不对,不对,贺兰奔为什么不喊我主君?他称呼我为一等汉民是几個意思?”
远处又是传来一阵熟悉的马蹄声轰鸣。
原本还在迷惘中不得其解的突坤尼瞬间惊醒。
在还没有看清楚袭来的骑兵是哪一支军团之时,他已经声嘶力竭的大喊起来:“汉人,是大汉的征西军!全军撤退!!”
然后这位大将熟练的挽马,掉头就跑,动作熟练的让人心疼。
留下了一群被贺兰部撕咬住的军势后,突坤尼带着中军和后军急忙远撤。
只是行进不过十里地,突然便听见一阵阵喊杀声又侧翼传来。
为首旗帜,上书呼衍二字。
“该死的汉人,汝为沙犬,不当人子乎?”
“我都将侦骑撒出去百里,你们居然还有功夫避开我的探查,包抄后路,你们特酿的是有多么丧心病狂?”
大将的战争素养还是不错,眼见有伏兵来袭,害怕贺兰部突然袭击,将他前后包抄断绝生路,当机立断的舍弃掉侧翼的军队,带队做出向右偏转的迂回避让,然后继续逃窜。
又行至二十里地处,前方又是一路汉军旗帜,上书赵字军旗,正以逸待劳的等待着他的到来。
“兀那贼人,同属我匈奴血脉,何故向那曹孟德低头乞怜,为虎作伥?”
赵德邦闻言一愣,回首左顾右盼,周遭都是汉家儿郎,旋即反应过来他是说自己,立刻勃然大怒。
“属你家老母的匈奴血脉,汝父赵德邦,根正苗红大汉子民!”
“彼其娘之,气煞我也,此贼竟敢辱我,是可忍,孰不可忍!”
赵德邦抄起手中的长枪,就欲要发起冲锋,猛击这屡屡瞎眼的右贤王大将。
只是刚刚一个磕腿,身边一只大手稳稳的抓住了他马匹的缰绳,制止了右军将军的冲动行为。
“赵将军三思啊,主将有令,只可惊吓,冲击侧翼,将这群丧家犬逼回正途,让他们冲击兀儿浑的王廷大帐,不可袭杀对方主将!”
听到军令二字,赵德邦不忿的点了点头,吐出一口唾沫,似乎是想借此将心中恶气吐出。
“传我军令,随我冲锋,侧击敌军!”
又是一阵冲锋,在突坤尼目眦欲裂的席卷之下,原本臃肿的两翼消失,浑圆的阵列变得像是一字长龙一般。
三次冲击之下,这支溃军已经揉捏成了他们想要的形状。
其实突坤尼如果真能鼓起勇气发起冲锋,和仆从军,汉骑正队对抗到底。
他可能死得可以更安详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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