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穆清见母亲的脸色不好,地上还有摔碎的茶盏,疑惑地望向一旁的方嬷嬷,不知发生了何事。
他之前一直在书房里忙着为大女儿寻找夫婿的事情,听到下人禀报大夫人回府了,他并未直接起身过来,而是又坐了片刻,直到心中有了人选之后,这才赶了过来,他还想着顾氏刚回府,母亲定会有些规矩给她立一立。
今日的南府比平日热闹了许多,搭戏台子的,忙碌着晚宴的,丫鬟小厮们忙的脚不沾地,以至于母亲这边发生了何事,他完全不知。
方嬷嬷得了老夫人的同意,这才把方才的事情再次讲述了一遍。
南穆清听的眉头直皱,这真的是顾芷蓝?在他印象中她一直是端庄贤惠,温温柔柔的,成婚后更是事事以夫为天,即便当年因为顾府流放的事情,顾芷蓝对他心灰意冷,但也一直守着规矩,除了把嫁妆带走一事上态度强硬之外,其他的并无差别,今日怎就成了这副模样,难道是受痴傻女儿的影响?顾芷蓝的脑子如今也不正常了?
老夫人掀了掀眼皮,见儿子对那母女俩不满的神色,这心情才舒畅几分,出声询问:
“可有替大小姐寻到合适的夫婿?”
“母亲,已经为她找到一两个人选,这两日我再斟酌一番。”
老夫人都懒得问是何许人家,催促道:“尽快将她嫁出去,不要耽误了雅儿的婚事,雅儿与谢大公子的事情你也要着手准备起来了。”
“母亲放心,儿子知道。”
老夫人淡淡点头,终于有一件让她舒心的事情,依照谢大公子对雅儿的在乎,他们的婚事可谓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老夫人气顺了些,又端起盏茶呷了一口茶,这茶盏还未落下,便瞧见有两人急匆匆地闯了进来。
老夫人刚想发作,瞧见来人时,还是忍着脾气,语气不悦地斥责了一句:“这是发生了何事慌慌张张的?作为府中当家主母怎能如此沉不住气!无端的让人瞧了笑话。”
二夫人惨白着面容,强迫自己稳住心神,对着上位的老夫人,还有一旁的南穆清福了福身,柔声道:“是妾身莽撞了,还请母亲,老爷莫要怪罪。”
南穆清被南凤曦的婚事烦扰,也无心搭理二夫人。
神色已经平静的老夫人发了话:“说吧,什么事情让你惊慌至此。”
二夫人被南倾雅搀扶着又往前走了两步,随后把女儿支出房间,这才双眼气红地回应道:
“母亲,外面谣传我与表哥还未成婚时便暗通款曲勾搭在一起,还说宏儿不是表哥的,也不知是哪里来的野种。”
南穆清闻言大怒,眼神似是杀人般的恐怖,沉声问道:“这谣言何时起的?”
二夫人惊吓的瑟缩了一下,赶忙应道:“管家说应是今日午后,之前一直是大小姐的谣传,午后才有了别的传言,妾身已经让管家再去细细打探,老爷,这可如何是好,会不会对宏儿有影响。”
南穆清的双眸危险的眯起,他对儿子给予了厚望,休想有人坏了他的名声,否则别怪他不客气。
今日午后顾氏母女回府,这传言又恰巧在午后流传,若没有顾氏的手笔,他可不信,毕竟当年的事情顾氏也是知情者,即便她没有亲眼所见,只要不傻的猜也能猜的出来。
一旦牵涉到宝贝孙儿的事情,老夫人就无比紧张,思索片刻后,这才对二夫人叮嘱道:
“你先不要乱了分寸,在此事上你要表现的自信与对谣言的漠视,依照他们父子相似的面容,会有几人相信,说不定外人会猜测,这暗中有人趁此诋毁我们南府。”
南穆清赞同道:“母亲所言极是,此事已经过去十多年,出面解释已无用,说不定我们解释的越多,说不定有人会认为我们对此事的心虚,还不如放出传言,直说我在朝堂上的政敌们趁此机会诋毁南府,嫉妒南府大少爷的才华。”
老夫人满意道:“此主意甚好。”
二夫人见此事轻松解决,心中松了一口气,刚才是她太急躁了,怎就没有想到宏儿与老爷相似的容貌就是最大的证明,至于成婚之前的事情,谁又能说的清楚。
二夫人心中愤恨,哭诉道:“母亲,是谁如此歹毒的心思,这是想毁了宏儿呀。”二夫人捏着手帕拭去眼角的一滴泪水,声音更加哽咽:“这大夫人刚回府第一日便有居心叵测之人试图破坏我们南府的和睦,真不知他们安的什么心。”
这话到了老夫人耳中便有另外一番解释,这顾氏母女刚回府便搅的阖府不宁,在这过去的十多年中,他们南府可是一直安安稳稳,顺顺当当的,何曾出过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事情。
老夫人真是片刻功夫也不愿等了,望着儿子再次催促道:“若你看的差不多,曦儿的婚事明日便定下吧。”
南穆清若有所思地微微点头。
此时二夫人的丫鬟明月进来禀报道:“老夫人,夫人,老爷,膳厅那边已经准备妥当,可随时开宴。”
“戏班子那边可都准备妥当?”
“回老夫人,已经准备妥当。”
老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晚膳后看场戏消遣消遣也不错。
南倾雅脸色难看地走入房内,刚才管家告诉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