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穆清顿时石化了,双眼不可思议地望着自己的母亲。
瞧见母亲眸中尽是陌生与疏离,哪里还有往日看到他是时的欢喜与亲切,一向尊重母亲的南穆清顿时接受不了了,不愿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内心深处的那股恐慌感再次涌了上来,南穆清伤心地望了一眼满脸疑惑的母亲,冲着门外的管家怒吼道:
“府医何在?”
老夫人被这一声怒吼吓了一跳,语气不满地对着南穆清训斥道:“你喊什么,吓到老身了。”
老夫人话落,别说是南穆清满眼不可置信,就连站在一旁伤心不止,不断抹眼泪的方嬷嬷也是震惊不已,老爷可是老夫人的骄傲,老夫人疼的跟眼珠子似的,这还是第一次训斥老爷。
唯有一旁的二夫人真是又惊又喜,她没有想到还有这等好事,要是母亲忘记所有,那是不是也忘记了暗室内藏着的金银珠宝,如果老爷不知晓此事,那是不是里面的宝贝全都是她一个人的了?
二夫人极力压抑着内心的雀跃。
唯有小菊站在一旁低头不语,暗道一句,还是小姐厉害。
老夫人被眼前哭哭啼啼的方嬷嬷搞得头疼,那双毫无感情的眸子望着方嬷嬷斥责:
“你要是再哭天抹泪的,你就滚出这个房间。”
方嬷嬷顿时不敢出声,只能默默流着眼泪,老夫人竟然忘记了她,这种不安与惊恐的心情谁懂!
老夫人再次扭头望向呆愣的南穆清,开口询问:“你还没告诉老身,你是谁呢?”
“母亲,我是穆清,您的儿子,难道母亲连儿子也忘记了吗?”
老夫人瞧见南穆清那不似作假的伤心,淡淡点了点头:“姑且相信你吧。”
老夫人又抬手指了指不远处低垂着脑袋,拿着手帕捂嘴偷乐的二夫人,望向南穆清道:
“她说她是府内的二夫人,可否属实?”
南穆清瞥了一眼二夫人,点头道:“母亲,确实如此。”
老夫人得到肯定答复后,脸色瞬间阴沉,那通红渗着血丝的脸颊看上去愈发惊悚,只听老夫人训斥道:
“混账!你怎如此糊涂?!一个府中哪里来的什么二夫人,后宅中只有一个夫人便足矣,老身来问你,她可是名门正娶的?”
“这......”
南穆清面露为难,他不知忘记所有事情的母亲,怎么突然性情大变,母亲之前可是一直喜欢这个表妹的,几乎是视为己出。
一直暗中偷乐的二夫人却是脸色难看,母亲这是何意?她这个二夫人还不是当初母亲同意过的。
老夫人瞧见南穆清为难的脸色,冷哼一声:
“老身就知道,这个二夫人定然是使了狐媚子手段,才与府内的大夫人平起平坐。既然以前是个妾室,那还是作回她的妾室吧......”
二夫人闻言直接惨白了脸色,泫然欲泣,赶忙哭求道:“母亲,这个夫人的位置当初也是母亲同意了的......”
“不可能,老身怎会做出如此糊涂之事。”
老夫人出声打断了二夫人的言辞,望着柔柔弱弱的二夫人越看越不顺眼,这不是狐媚子是什么,还说什么是她的娘家侄女,她怎会有如此不堪的侄女,她是一万个不相信的。
“老爷—”
二夫人委屈地望了一眼一旁的南穆清。
南穆清并没有理会她,而是望着老夫人温声劝慰道:
“母亲,有些事情您或许忘记了,不过没关系。儿子会让府医治好您的,等您记起所有事情,再处理府中事宜也不晚。再者,过几日宏儿便回府了,他可是母亲最疼爱的孙儿。关于二夫人身份的事情母亲以后再定夺,母亲意下如何?”
老夫人望了一眼伤心的方嬷嬷,委屈的二夫人,温和的儿子,随即点了点头,她也想知道她到底是谁?为何忘记了以前的所有事情。
老夫人暂且接受了房间内的几人,随后眉头再次皱起,语气有些不满:“大夫人呢?为何没有前来请安?”
南穆清顿觉有些心累,依然解释道:“母亲,您昨夜睡前还叮嘱过,暂且不让大夫人前来请安。”
二夫人接话道:“母亲,您瞧见大夫人会生气的,还特意吩咐过,最近都不想见到大夫人。”
老夫人疑惑询问:“为何?”
二夫人一时之间有些语塞,不知作何回答,再次望了一眼南穆清。
幸好匆匆赶来的府医为二夫人解了围。
府医疾步踏入房间,先是对房间内的主子们行了一礼,随后来至老夫人床榻前,瞧见嘴唇红肿,脸颊通红的老夫人时,脱口道:“老夫人您的脸颊是怎么了?”
二夫人闻言心里咯噔一下,还以为方才转移了话题,老爷不会再追究此事,没想到府医再次提出质疑。
南穆清亦是疑惑地望向二夫人,昨夜是她在此侍疾的,理应最清楚。
二夫人压下心中的慌乱,再次理了理想好的措辞,强壮镇定,声音温柔:
“清晨时分,母亲不知何故一直抓挠着脸颊,说是奇痒无比,我与方嬷嬷见此惊吓不已,唯恐母亲再伤害到自己,便钳制住了她的双手,但她依然喊着不舒服,我便吩咐小菊拿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