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顾国公案事发时太子也仅是八九岁孩童,他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去做这些事情。
案子事发的节点也恰巧在当今皇后诞下四皇子的那年。
也是先皇后薨逝的第三个年头。
南凤曦抬眸望了一眼若有所思的苍夜尘,开口道:
“当年我外祖父临危受命前去蓉水一带救灾,在他夜以继日的操劳下,灾情得到缓解,百姓得以喘息,就在所有事情好转之际,外祖父也等来了朝廷拨下来的几十万两的赈灾银子,还不等外祖父将银子发放下去,便发生了官银失窃的大事,连日操劳的外祖父得知此事后一时着急,便怒火攻心昏厥了过去。”
苍夜尘微微颔首,这些都是事实,他也早已查的一清二楚。
南凤曦又继续道:
“外祖父一时的昏厥本无大碍,奈何,有人从中作梗,让外祖父拖了半月有余才清醒过来,等他清醒过来后,弹劾外祖父贪墨赈灾银两的折子,以及所谓的证据全部呈递在了皇上的面前。当今皇上看过之后,龙威震怒,还不等外祖父回城辩解,一道圣旨下来,顾府上下全被流放,外祖父都不曾返回都城,直接押送到了发配地。这速度快的真是令人发指!”
“按理说,朝廷重臣在外触犯了律例,率先押送回都城,待查实后再听候发落。怎到了我外祖父这里,一切从简了呢?也不去核查那些证据是否属实,便直接下了革职流放的圣旨。”
南凤曦有些迁怒地望着面前的苍夜尘,他们皇室中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竟是一些一叶障目的玩意儿!
若非这是一个皇权至上的世界,自己培养的势力又暂且与皇权无法抗衡。
否则,她真想自己坐上那个位子也来个指点江山!
最起码,自己家人受到蒙冤时,不会申冤无门。
本在仔细倾听的苍夜尘触及到南凤曦那双含了薄怒的眸子,顿时一个激灵,赶忙将一旁的茶盏推了过去,低磁的声音中尽是前所未有的温柔,顺着南凤曦的话头继续道:
“曦儿所言极是,当今圣上此举确实有失妥当,若说里面没有猫腻,谁能相信。只可惜我那时年纪太小,不然,我定会出来阻止一二。”
“曦儿说了这么久定然口渴了,先喝口茶,润润喉。”
南凤曦轻咳一声,自知不应迁怒眼前之人,他们虽是盟友,但南凤曦对皇家人的不喜,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改变的。
她略有尴尬,顺势端起茶盏,呷了几口茶,缓解气氛。
对于苍夜尘这个合作伙伴的态度她非常满意的,或许是他自小在军营历练的缘故,再加上与龙椅上的那人不是太过亲切,所以看问题也比较客观公正。
苍夜尘见南凤曦的脸色缓和,继续表着‘忠心’:
“曦儿放心,无论这案件有多么棘手,又牵连到了哪些人,我绝不包庇,彻查到底。”
南凤曦轻笑出声,她竟然在苍夜尘那一向严肃冷峻的面容上,瞧出了一副我与皇室中那些人绝对不是一路人的架势。
南凤曦莞尔一笑:“我相信你。”
苍夜尘被南凤曦那句信任的话取悦了,心道好险,若刚才说错一句话,他绝对相信他这未来的小王妃一言不合,扭头就走。
苍夜尘再次将话题扯到了案件之上:
“当年力荐顾国公前往蓉水救灾的是右部侍郎曹大人的父亲,顾国公出事时,这曹老爷子也一再向皇上冒死求情,对于此事朝堂上下无人不知,谁不叹一句曹老爷子仁义。”
南凤曦轻嗤一声,讥讽道:“他倒是带着这个好名声躺进了棺材里。”
南凤曦美眸微眯,冷意凛然,此事棘手之处就在于死去的曹老爷子身上。
这曹老爷子是太子党,包括如今的右部侍郎曹大人也力护当今太子。
等太子成长起来后,与当年案情有关的重要官员一一消失。
更有意思的是,那些死去的官员背后竟然也有四皇子的手笔。
当年真相到底如何,除了死去的曹老爷子,或许只有当今太子知晓此事。
至于现在的右部侍郎曹大人,他是不知晓的,毕竟,她对曹大人已经出过手,此人对当年的事情并不知情,只知晓曹老爷子临终前叮嘱过儿子,誓死保护好太子殿下。
此事中最让南凤曦气愤的是她的父亲南穆清,她外祖父一出事,他不仅立即撇清关系,他也呈了奏折极力弹劾外祖父贪污一事,更是为外祖父平添了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无疑是在本就震怒的皇上心口又增了一把火。
墙倒众人推,就连信任的女婿也不例外。
一向多疑的皇帝又怎会放过。
也不知外祖父知晓此事后,是何等的愤怒与心寒。
“曦儿,我会调查清楚太子这边。”苍夜尘将手边的证据仔细整理起来,继续道:
“等这些证据完善后,我会寻个合适的机会交给皇上,即便太子那边还未查出什么,单凭这些证据也足以让你外祖父返回都城内。”
南凤曦虽有失望,但眼前也没有其他办法,这些证据只能证明当年外祖父并未贪墨赈灾银两,至于背后是何人指使,为何陷害外祖父,时隔多年不会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