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穆清顿了顿，继续道：

“除非，我母亲被人使用了邪术，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这才会判若两人。”

原本漫不经心的鬼四，听到最后脸色越来越凝重，他怎么听着这么像傀儡蛊，可是傀儡蛊并不容易豢养。即便已经豢养成功，也没必要浪费在一个老夫人身上。

况且，操纵傀儡蛊的人必须在中蛊者的周围方可有效。

难道老夫人身上有什么大秘密？

不过，这都不是鬼四感兴趣的事情。

于是，鬼四便持笔将自己的猜测一一写了下来。

南穆清越看脸色越黑沉。

果然，他母亲的失忆并不简单。

南穆清率先想到的是大女儿身边那几个会些拳脚功夫的丫鬟，若真的有什么傀儡蛊，那一定是她们几个捣的鬼。

她们一直在府内，又容易操控老夫人。

南穆清越分析越是觉得这种可能性极大。

但是眼前最重要的是先让老夫人清醒过来，他还有些事情需要与老夫人确认，毕竟有些事情只有他母亲知晓，以前他觉得还不着急，母亲只有他一个儿子，他的东西谁也抢不走，但经此一事，他不敢再掉以轻心。

“你可有法子替我母亲解蛊？”

鬼四持笔继续写到：必须见过老夫人之后才能知晓。

南穆清思考片刻，这才同意道：“那你等我消息，我会亲自带你去老夫人房中查看。”

鬼四微微颔首，他心中也好奇到底是不是傀儡蛊。

若真的是，那对他来说可真是意外之喜。

此事聊完，南穆清又问起另外一事：

“你可有法子让人死的神不知鬼不觉，即便是最厉害的仵作，也查验不出任何问题。”

鬼四又抬眸望了南穆清片刻，随后微微颔首，继而持笔写了几种药材，让南穆清送来。

南穆清见此非常高兴，压在心头的两桩心事轻松解决，他心中也很痛快，接过写满药材的宣纸后，脚步轻快地便离开了密室。

鬼四望着他的背影讥讽一笑，他才不管尚书府的后宅如何，也不关心南穆清想要弄死谁，只要他现在平安无事便好，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南穆清走出密室后，便吩咐管家暗中备齐鬼四需要的药材及处理药材的工具，一再叮嘱管家万不可将此事泄露出去。

管家闻言将宣纸藏好，便匆匆离开。

南穆清一直在书房待到夜幕降临时分，这才将手中的几封信件交给暗卫，按照他的吩咐行事。

他手中的暗卫可是他的底牌，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轻易动用。

若非书房中的那些致命信件丢失，他也不会出此下策，将底牌暴露出去。

南穆清扫了一眼晃动的烛火，疲惫地再次捏了捏眉心，唤进门外值守的小厮，沉声询问：

“大小姐还没有回府？”

“老爷，大小姐已经回府了，如今在老夫人院中。”

南穆清闻言语气有些愠怒：“怎么没来书房？”

他之前吩咐过管家，等大小姐回府，让她来书房一趟，还是说这个逆女拿他的话当耳旁风？

小厮犹如鹌鹑般站立在一旁，这话他可不敢接。

正在小厮不知所措时，门外响起一道温柔至极的声音：“老爷可在书房？”

门外守着的另外一名小厮恭敬道：“周姨娘安好，老爷正在书房，您稍等片刻，小的进去禀报一声。”

柔柔的声音再次响起：“好，你去吧。”

小厮对周姨娘的态度更加恭敬了，这周姨娘温柔贤惠，知书达理，从不苛责他们这些下人。

若谁有困难，周姨娘也会力所能及地出手帮助一二。

周姨娘之所以一直备受老爷宠爱，除了周姨娘一身温婉的气质外，最主要的是还为老爷诞下了庶子。

二少爷可是南府唯二的男嗣，也非常得老爷的器重。

南穆清听到外面周姨娘的声音，心中莫名的一股燥热，感觉眉宇间的疲惫更甚，再次伸手捏了捏眉心，试图缓解几分。

南凤曦来至书房时，便发现了站在门外等候的周姨娘，随即勾了勾唇，没想到一向不争不抢的周姨娘也有坐不住的时候。

周姨娘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转过身子，瞧见来人，福身一礼：“大小姐。”

南凤曦抬手虚浮了一把，含笑晏晏道：

“周姨娘不必多礼，你怎站立在此，难道父亲没有在书房？”

周姨娘一噎，没想到大小姐言语如此直白，但想到大小姐有痴傻之症，也没做计较，依然温柔道：“老爷在书房，小厮已经进去禀报了。”

南凤曦轻扯了一下周姨娘的衣袖，语气愉快：“既然父亲在书房，那还等在这里做什么，走，我带你一同进去。”

“大小姐，这不合规矩......”

周姨娘虽然面露犹豫，但脚下的动作却没有停住，就这样跟着南凤曦一同进入了书房内。

南凤曦见周姨娘如此，嘴角的笑容更甚。

果然，能在二夫人眼皮子底下产下一子，又护其平安长大的女人，又能简单到哪里去，

想必在此等了这么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