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时安告退九王爷离开房间后,也顾不得一瘸一拐的左腿,让松竹搀扶着他脚步飞快地离开了茶楼。
唯恐晚一步会被九王爷削了脑袋。
他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胆敢招惹九王爷,还一心谋划着将人家的王妃藏起来。
今日瞧着九王爷倒是对南大小姐稀罕的紧。
也怪他以前极少参加宫宴,否则也不会没有见过九王爷的真容。
还有那所谓的九王爷克妻一说,简直是一派胡言。
自小到大见过各种争斗,各种腌臜事情的他,又怎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九王爷愿意克妻的时候就克,不愿意克的时候就不克,绝对是收放自如。
你看,南大小姐这不是好好的,而且还维护的紧。
韩时安感觉自己好似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真相。
“公子?”
松竹很是担忧地望着自家公子。
自从公子从茶楼里逃离般地爬上马车之后,这神情便开始一阵恍惚一阵清明的,这脸上的表情更是丰富多变,那双瞪圆的眼珠子还隐隐带着血丝,着实有些渗人。
韩时安也被松竹的声音拉回了思绪,哼声道:
“赶快回府。”
他还要去找祖父讨要好处,他这两次的罪可不能白受,他之所以想将南大小姐藏起来,背后少不得祖父千方百计的怂恿。
韩时安又看了一眼手中的两个瓷瓶,这可是南大小姐送给他与祖父的。
也不知道南大小姐是怎么知道祖父身体不好的。
他可是要亲眼瞧着祖父吃下去没有问题之后,再服用自己的那一瓶。
韩时安一想到九王爷那眼神,又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
这九王爷真是比他祖父还要吓人,他决定以后再也不要见到他了。
此时房间内的南凤曦依旧满脸笑容,她没想到韩三公子如此有趣。
苍夜尘将南凤曦面前的茶盏续上茶水,柔声道:“韩三公子倒是个妙人。”
南凤曦赞同道:“被疼爱长大的孩子,随性,洒脱。”
她可是知道韩三公子在府内深受韩老爷子与韩父韩母的宠爱。
尤其是韩老夫人在世时,那可是眼珠子般地疼着。
苍夜尘闻言眼底的黯然一闪而逝,被人呵护疼爱是何种滋味,他好像从未感受过。
南凤曦捕捉到了苍夜尘眼底的情绪,不知为何,心中莫名的闪过心疼。
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询问道:“你今日没有上朝?”
“我今早递了折子,向皇上禀明昨夜感染了风寒,身子不适。”
南凤曦眉梢微挑,戏谑道:“你就不怕皇上派个太医去九王府验证一下。”
苍夜尘呷了口茶水,勾唇道:“他今日可没有这个空闲。”
身子不适是假,躲避风头是真,更重要的是他可不想曦儿单独约见心术不正的韩三公子,他得陪着。
南凤曦眼神一亮,顿时来了兴趣:“朝中可是发生了大事?”
否则,苍夜尘怎么会躲清闲。
苍夜尘望着南凤曦意味深长道:“通敌叛国是不是大事?”
南凤曦面露诧异:“南穆清出手了?”
“何止出手了,想来此时朝堂上犹如菜市场般喧闹。”
南凤曦顿时明白了苍夜尘此时为何躲出来,他母妃的身份本就敏感,难保没有人趁乱站出来对他做些文章。
自从她将南穆清书房内的那些通敌叛国的信件交给苍夜尘后,她便把此事交给了苍夜尘处理。
她知道苍夜尘若非顾忌她以后的名声,那南穆清不可能活到现在。
说实在的,南慕清的死活不关她事,但,叛国贼的女儿这名声,她可不想要。
所以当初她与苍夜尘商议的结果是,等他们成婚之后再揭发,亦或者她与南府断绝关系之后再揭穿。
其实南凤曦思来想去只有一个最好的办法,只是她没有告诉苍夜尘。
这个想法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大逆不道,更何况她也缺少一个契机。
“曦儿,想什么呢?”
南凤曦眼神微闪,敛了思绪,疑惑道:“想了些事情,你方才讲了什么?”
苍夜尘内心叹息一声,真不知道曦儿何时才能对他敞开心扉,看着曦儿清澈如水的眸子,心中一片柔软,声音温润:
“你父亲今日在朝堂上不太好过,他将要面对多半数臣子的弹劾。”
南凤曦闻言身子往后背倚靠,慵懒道:“是不是另一半人帮着他回怼?”
苍夜尘赞赏地看着南凤曦:“曦儿真是聪明。”
南凤曦呵笑一声,哪里是她聪明,这种情况一猜就能猜的出来,否则皇上怎么会想起苍夜尘。
唯有他有能力打乱朝堂上的局势。
“那你今日是暗中观察两方势力如何?”
苍夜尘眼底瞬间带了笑意,他的曦儿就是聪慧,颔首道:
“曦儿一语中的。南尚书派出了暗卫将那些写好的通敌信件放在了朝中众多大臣的书房内,这些人中不仅有政敌,还有同盟。我只是出手相助了一把,将他其中两封信件誊抄数份,悄声放在了太子一党的大臣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