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一听季九宁来了,当即把毛笔搁下,起身吩咐道:“她还敢来?去,把她带进来,本小姐倒要看看她来干嘛?”
丫鬟下去接人,李婉却是在屋里琢磨待会儿要如何羞辱一番季九宁,叫她好看。随即看向桌上的《女戒》,漂亮的眼睛转了转,一拍手,坐去主位等着了。
季磊进来时,就把屋里扫视了一圈,果不其然瞅到了桌上的笔墨纸砚,会心一笑,上前几步,一副乖巧的模样见礼:
“九宁给二姐赔礼道歉了,二姐不会还在生九宁的气吧?”
对于季九宁一进门就道歉的话,李婉有些没想到,她还以为是来看自己笑话的呢,心里有些别扭:“哼,谁要你的道歉了?”
“那日是我不好,回去我就后悔了,既然是二姐喜欢的,那两样东西就归二姐了,你与夫君本是一母同胞,我也理应对二姐好才是。”
这下李婉是真的怔愣住了,她以为季九宁是来要东西的,毕竟那般贵重的东西,她这等低贱的人定是第一次瞧见,肯定不舍得,谁知竟然当真不与她争了。
可她这样反倒显得自己这个做姐姐的小家子气了,没来由的又是一阵恼火!
出口的话也越是阴阳怪气的:“你倒是会在这儿说好听话,我可是因为你被母亲罚了闭门思过,还要抄那《女戒》,你若真心悔过,不如替我去抄如何?抄了,我便当你是真心悔过!”
一听这话立即季磊忙道:“当然愿意了,只是我不识字,二姐可愿教我?”
“不识字如何抄?等我教会你都什么时候了?我看你就不是真心的。”李婉气结!
面对李婉这般,季磊也是内心郁闷,这小姑娘可真难哄。
这时旁边儿的水喜上前一步行礼道:“二小姐莫气,少夫人是真心要替您抄写,奴婢愿意教少夫人,只是奴婢才疏学浅,需二小姐在旁指点一二,想来人多很快就能抄完。”
季磊感激的看着水喜,心里感叹:还是这样温柔聪慧善解人意的姑娘惹人喜欢。
李婉半信半疑的道:“那好吧,若是你今日抄不完,明日就得接着过来替我抄,直到抄完了为止!可不许后悔。”
“是,多谢二姐姐宽宏大量!”季磊从善如流。
李婉这才起身往书案走,身后的季磊不着痕迹的给水喜比了一个赞!
惹的金喜和水喜都是一阵憋笑。
“你们两个去搬两张书案过来,还有笔墨纸砚也取两套来。”
“诺~”
等书案摆好,季磊看着李婉坐在离他两米远的上首,而自己和水喜则紧挨在一起,便开口道:“二姐,你离我们太远了,不方便学习啊?这里就你学问最高,你还是离我们近些,这样吧,我们把三张书案拼在一起,也方便你监督我们不是。”
李婉略皱眉有些不适,但又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最后不情不愿的把书案紧挨着。
水喜先是观摩了一阵李婉的字,然后才起笔教季磊:“少夫人,二小姐的字娟秀小巧,有自己的风格,您写的时候注意手腕力度,切勿用力过猛,如这般~”
李婉对于水喜的话不置可否,她可是从小就由母亲亲自教导,后来还有书法大家的女夫子亲自传授教法,自然是出色的。
看着跃然纸上的字,不止李婉惊呆了,季磊也惊呆了,他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水喜,心里在呐喊:宝藏女孩儿啊!
“这,你这也写的太像了吧?”李婉一手捂嘴,一手指着水喜的字。
水喜则是害羞的低下头:“奴婢的字不及二小姐的风骨,只能仿效形似一二罢了,能得二小姐夸赞,奴婢三生有幸。”
这几句彻底把李婉哄开心了:“你倒是个实在人,不必谦虚,你写的甚是好看,本小姐可不是那般心胸狭窄之人。”说着还看了一眼身边的季磊。
而此刻季磊正星星眼的看着水喜,余光见李婉视线扫过来,忙真诚的对上她笑道:“那是,我就知道二姐你是宰相肚里能撑船的!”
“吆,你还知道宰相肚里能撑船这话?倒也不是腹中无有半点墨的废人么!”李婉呛了句就再说,而是拿起笔也认真抄写去了。
季磊悻悻的摸了摸鼻子,也装模做样的拿起笔,一会儿探头看看李婉的,一会儿又看看水喜的,这才开始自己落笔。
就在他落笔后,水喜和李婉同时抬头看去,纸上歪歪扭扭,跟虫子乱爬一般,分开每一笔都认识,合在一起什么鬼?
李婉与水喜对视一眼,就很是无情的笑喷出声:“哈哈哈~”
屋子里传来一阵接着一阵的欢笑声,没人注意,门口有个小丫鬟出了院子,谁都没注意。
地上全是浪费的纸,最后季磊在李婉的无情嘲笑中,颓废的扔下笔不干了:“不写了不写了,还是二姐你写吧。”
李婉这下倒是没生气,难得的笑着哄了他一句:“算了算了,我也不为难你,你倒是不必生气,这识字写字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学会的,回去好好练吧,这水喜倒是个有几分才情的,你好好跟着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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