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好口齿!”
元贞微扬下巴:“一般一般。”
他狼似的眼睛狠狠地挖她一眼,谁知目光刚触上去,就似乎感知到那皮肉的白皙细嫩,竟不能着力。
想找个可以用力的地方,从眉眼移到娇俏的鼻子,再移到那花瓣似的唇,纤白的颈子……
杨變一声低咒,移开目光。
“大男人不跟小女子计较!”
“是只会逞口舌之勇的大男人?”
“我还会别的,公主要不要试一试?”
“试试就试试……”
话说一半,元贞似乎意识到什么,白瓷般的脸顷刻红了。
“你放肆!你流氓!”
她似乎还想骂,却碍于不远处的蒋旻似听见动静不对寻了过来,当即头也不回地朝蒋旻快步走了去。
什么叫他放肆流氓?
他哪儿放肆,哪儿流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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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妹妹你……”
元贞放缓脚步,佯装用手扇了扇风。
“走得急了些,今天的天似乎有些热了。”
蒋旻也没多说什么,看了那边的杨變一眼,道:“我先送杨将军离开,一会儿再来找贞妹妹。”
“行,那表哥你快去吧。”
蒋旻引着杨變往外走。
到了大门外,蒋旻微微一拱手。
“将军慢走。”
杨變接过仆人递来的马缰,翻身上马。
“不用多送。”
蒋旻想说什么,到底忍了忍没说出口,只是目送对方策马离开,半晌方转身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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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隐忍并未持续太久,在转头他又与元贞相见时,终于问出了口。
“贞妹妹,方才杨将军他……没有冒犯到你吧?”
“什么冒犯?”
蒋拯从外面走进来。
他今年四十有五,身材高大,穿一身深蓝色常服。四方脸,蓄了短须,一边问一边看儿子,又看向元贞。
“冒犯?没有冒犯。”元贞忙说。
“那方才——”
元贞就知是方才漏了端倪,解释说:“那是被日头晒的,我和杨将军没发生什么冲突。”
她并不想蒋家人知道方才的事,一来是她这会儿也会意过来,自己是误解了那杨變的话。
二来在那梦里,大昊国破后舅舅一家是没出事的,只因跟了那杨變。
起初,她也担心舅舅一家,生怕他们也遭难,之后找遍北戎军营,又各种寻人问话,才知晓蒋家并没有被俘。
还是见到杨變,听他提起大表哥蒋旻,才知晓蒋旻带着皇城司那为数不多的人投靠了杨變。
具体怎么投靠的,两人为何关系不错,因时间仓促,她也没空隙询问,但只要知道这点就足够了。
如今她对许多事没有方向,能否找到变局之法还是未知,最起码要留一条后路。哪怕是给蒋家,自然不愿蒋家为了自己与杨變交恶。
梦里,她当时不知安庆截胡之举,等知道后,流言已是满天飞,她诧异事情的突然,又愤恨安庆的背叛,怕被人笑话养了个白眼狼,便连着多日闭门不出,自然没有之后在水心殿与淑惠起了争执,也就没有之后遇到蒋静蒋慧二人。
没与二人相遇,当晚她便没有去金明池夜市。
她猜测梦里蒋家人还是去了金明池夜市,也是在那里遇见杨變,夜市中应该还是同样发生了混乱,杨變救了蒋培,因此两家才有了交际。
只可惜梦里她闭门不出,目光视线也就仅局限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对外界的事知道的不多。
这一切只瞬间元贞就想明白了,自然不想蒋家与杨變交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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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旻听了元贞解释,没再说什么。
蒋拯坐下后,先问了几句元贞的近况,又提了几句那晚金明池夜市混乱,方又问道:“杨将军说与你有事要商,可是与那晚之事有关?”
元贞点了点头。
正好她还没来得及跟蒋旻说后续,就把方才杨變说的话转述了一番。
期间,蒋旻也把方才元贞告诉他的事情补充进来,让蒋拯得知全貌。
“这么说来,确实是陈家人动的手。贞儿,你别嫌舅舅多嘴,那日你不该与淑惠公主起争执。”
元贞还在想怎么解释,蒋旻却说道:“无缘无故,那淑惠公主当众挤兑贞妹妹,又不是没脾气的泥菩萨,贞妹妹反击并没有错,谁又知那西陈处事如此不地道,反手竟使了阴招,利用前朝官员去对付贞妹妹。”
“她们这般也不是头一回。”元贞说。
她并非告状,而是事实。
早先朝中总有谏议大夫隔三差五上疏申斥她如何如何,其中确实少不得有些官员看她不顺眼,但也少不了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不然她一公主,至于能牵扯到前朝事?
蒋拯也知晓此间利害,叹了一声道:“也是舅舅没用,当年护不住你娘,现在护不住你……”
元贞忙打断道:“大舅,你说这些做甚!”
“可……”
蒋旻轻咳一声:“爹,你又怎么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若贞妹妹背后真有个厉害的舅家,怕是圣上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