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一个因丈夫风流,日渐憔悴。”
作者有话说:
①审刑院其实就有点类似明代的三法司,明代的三法司是都察院、刑部、大理寺。宋代是审刑院、大理寺、刑部。都察院则类似御史台,御史台又分台院、谏院。宋代台谏制度很bt的,言官喷皇帝一脸唾沫都是常事。
第35章
文官势大, 何止是压制武官,对皇帝宫妃皇子公主也是指手画脚。
此举确实能起到对皇权节制的作用,以免帝王行差踏错, 坏了江山社稷,可连堂堂公主的婚姻都要干涉, 未免矫枉过正。
以至于出嫁的公主受了气却不敢言,这种不敢言不仅仅只是不敢言说,是持续多年早已形成束缚的不敢妄为。
这种‘不敢妄为’已经持续很久了, 久到身为皇女的公主们已经不知‘妄为’两字怎么书, 一旦行止不端,不光母亲喝止, 宫人劝阻, 大臣也弹劾申斥, 久而久之便都成了女德楷模。
真以为她受宠, 仅仅是因她肖似爹爹?
不不不, 她不过是爹爹的内心投射罢了。
很早以前, 元贞就堪透了这点, 因此爹爹喜欢什么,她便去做什么。
爹爹不能妄为, 她来替爹爹妄为, 爹爹不能喜奢华, 她来喜奢华,爹爹喜欢肆意的,她便肆意些……
所以她不在意人言, 我行我素, 任性妄为, 张扬跋扈。
大臣越是斥她, 爹爹越是袒护她,因为她就是爹爹不能妄为下的自己啊。
而眼下这些感叹,又何尝不是元贞的心声,那梦里她便说过同样的话,此番说来,更多了几分五味杂陈。
“三姐五姐受苦却不敢言,其实我知晓若她们进宫来找爹爹诉苦,爹爹定不会不管她们。可她们不来,二人母妃也不来,爹爹如何为她们出头?女儿不知她们是如何消化这些苦楚,女儿在夜深无人时,也曾设想过这些场面。”
“或许她们是忌惮人言,或许她们告知了她们的娘,她们的娘却因脑中根深蒂固的慎行劝住了她们,或许她们的娘会对她们说,世间男儿皆如此,即使闹大了又如何,哪怕是和离再嫁,换一个夫君依旧如此,还会被人妄议,惹得朝臣弹劾。你能一辈子不嫁人吗?如不能,这便是你必然要受的苦……”
元贞沉浸在思绪时,宣仁帝何尝不也在回忆自身。
想及几个女儿的不争气,尤其贞娴和徽禾,自己都不能帮自己,他就算为其出头又有何用,还不是烂泥扶不上墙。
又想及自己当初,年少轻狂,招来多少斥责,本以为自己不过是个闲散郡王,妨碍不到什么,斥就斥吧,谁曾想有一日会入主皇宫,君临天下。
然后呢?
然后发生太多事了!
其实宣仁帝已经放弃说服女儿,可他作为父亲,还有着身为父亲的克制。
“你年纪还小,想法难免任性。这样吧,事情先放一放,以后再说。”
元贞只能点点头:“好。”
“这画像你拿回去,朕还是觉得你见的男子还是太少,也是这皇宫束缚了你们,朕教你们读书明理,贞娴和徽禾是读了没读懂,你是读得太懂了……”
宣仁帝似有无限唏嘘,又说:“过几日端午佳节,是时金明池有赛龙舟,晚上会在琼林苑摆宴,是时……”
见女儿半垂着目也不说话,宣仁帝无奈挥了挥手:“你回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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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贞退出殿外,在殿门外碰见了马安福。
“马押班。”她微微颔首道。
对于宣仁帝身边服侍的这些内侍,她一向都很客气。
“公主这便回了?外头日头大,小的让人准备肩辇?”
“不用了,没几步路,我自去便是。”她还没有狂妄到一点路便让人用肩辇抬,福宁殿距后苑其实并没有多远。
“那公主慢走。”
马安福怀抱着拂尘,目送元贞离去。
陈珪从一旁走了过来,低声在他耳边说:“师傅,薛升那小子果然去那边了。”
马安福眉目不抬,轻嗯了声。
陈珪又说:“师傅,果然还是您睿智,今儿都知不在,圣上一让人去请公主来,您便让我别杵在近前,反正薛升那小子喜欢掐尖,便让他往前凑。果然他方才似是在里头听到了什么,出来后就急急忙忙往入内内侍省那边去了。”
“此事你只当不知,避远些。”
陈珪点点头,又道:“师傅,你说那边在筹谋什么?这急慌慌的。那画像咱都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可光知道这又有何用。”
宣仁帝私下绘像这事,瞒得过外人,但瞒不过身边服侍他的人。
马安福瞥了徒弟一眼,心想这小子聪明是聪明,到底还嫩了些。
出于点拨心态,他转身时招了招手,让陈珪跟在身侧走。
“前几日圣上招了虞夫人说话,因在宣和殿内,又没让人近身侍奉,所以没人知道二人说了什么。可这位公主最近一直待在尚书内省,却是瞒不过那边。”
“师傅是说——”
“为何那边一直没有动静?不过是且观后续,抑或是还没找到解